第113頁(第1/2 頁)
春蕊嘁一聲,說:「閤眼緣,笑得好看,但在一起沒兩個星期就分手了。」
嚴文徵問:「為什麼?」
「因為他不起床。」春蕊現在想起來,尚有些憤憤然,「我一大早爬起來出晨功,每天被老師罵個半死,本來心情就不好,下了課還要幫他到食堂搶飯,去他大爺的!不伺候了,耽誤我進步。」
到是沒想過她以前還是個隨心隨性的人,嚴文徵樂了,總結評價:「沒聽出受傷,倒憋了一肚子的火。」
「可不麼。」春蕊只恨踹他踹得太心平氣和,導致心裡尚留有一股餘火未消,喘了兩口粗氣平復一下,主動提起了另一段戀情,「大三又認識了一個導演系的學長,人很不錯,但我倆認識的不是時候,他臨著畢業,要去美國留學,決定在一起的第二天,他就飛去大洋彼岸了,聚少離多維持半年,架不住他天天勸我也過去深造,我不願意,就掰了。」
嚴文徵輕攏著眉,雖說她沒有遇人不淑,但運氣也著實談不上好,兩段過往像極了小孩子過家家。「工作之後呢,沒再遇到合心意的人?」
春蕊晃晃腦袋,「確實有人追,但我嫌他們追人的手段太小兒科了,看不上,只好……」她故意停頓,扭著臉往嚴文徵脖頸埋,吐著熱氣,誘惑地說:「親自來追了。」
黑燈瞎火,嚴文徵不敢亂動,怕沒輕沒重地碰到她受傷的肩膀,由衷地警告:「你老實點。」
春蕊沒老實,反而得寸進尺地又拱了兩下,蹭得嚴文徵避無可避。
她軟著嗓子喊他「嚴老師」,撒嬌地問:「你現在心裡裝著我了吧?」
有一份小心翼翼,還有一份後知後覺回神後的不敢確定。
她還在求證。
嚴文徵神智異常清醒,睹著這一室的黑,整顆心都被泡軟了,他微微側身,手臂攬過她的腰肢,將人拖進懷抱中,嚴絲合縫地對貼嚴實了。
「裝著了,早就有你了。」
春蕊徹底安了心,嗅著他t恤衫上古龍水的清冽香氣,打起瞌睡。
嚴文徵閉著眼睛聽窗外的風聲,不知何時昏沉起來,等感到手臂痠麻,再睜開眼,已是黎明將至。
走廊傳來鞋底刮蹭地板的響動,有遊客起床看日出了。
他搓把臉清醒一番,瞧著春蕊睡得熟,沒喊她,悄麼聲地起身,抓了外套套上,甩著手臂走出民宿。
空氣清涼,吸入肺腑感覺挺爽。
他抻個懶腰,到車後備箱拿了瓶水,倚著車門慢慢喝。
漫山遍野的霧氣宛若仙境,山間的日出來得早,蘊藏著磅礴的氣勢,等到六點天已經徹底亮堂了。
六點半的時候,嚴文徵摸出手機,埋頭編輯簡訊。
母親改嫁,父親過世,他一早便沒有人管束了,北京漂泊的十幾年,幸得一些業內長輩的喜歡和照拂,又結交了幾個摯朋好友,十分珍惜這些情與義,既然還有人在關心他的情感狀況,而今一段親密關係明朗化了,就該有個交代。
春蕊不是那種可以隨便對待的女孩,因此更加不能隱瞞。
他措辭很認真,行文之間有獨屬於文藝工作者的浪漫氣息。
其中,發給全德澤的那通簡訊最為嚴謹。
他寫道:
「全老師,早上好!
正式通知您一件事情,我和春蕊決定交往了。沒有一時興起,是深思熟慮後的考量。尚且還無法描述她帶給我的準確感覺,只能形容她像這即將來臨的盛夏,熾熱而漫長,時間久了,讓我無處遁形。渴望談一場戀愛了,與她,也期待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等忙完這段日子協調出時間,會領她拜訪您。」
逐一通知頗費了番功夫,最先收到的是彭凱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