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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少女握著他的手,輕輕摩挲,像是要用自己的體溫替他暖,全然忘了自己此刻並沒有比他暖和。
「陛下這是在做什麼?」他開口,聲音微啞。
楚瀅注視著他,眉梢眼角里儘是歡喜,「讓它們放在這兒,叫宮人們小心,別踩著了,等雪慢慢落上去,是不是也算我們一起白頭了?」
他被她眼中的熱切和清澈燙著了一下,忙不迭地移開目光,只覺得屋外寒風,也擋不住熱意一陣陣襲來,通體滾燙。
他本能地想說「陛下不可胡說」,話到嘴邊,卻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好像他若要真這樣執意避嫌,面對那般天真又火辣的目光,會覺得自己實在過於卑劣了。
楚瀅卻也沒有真要他答的意思,好像不過是想將這番用心讓他看一眼,隨後便推著他往屋裡走,攏著他肩頭,一個勁兒道:「快進去,別受涼了。」
她對他這裡,都快比對卿雲殿更熟悉了,按著他在桌邊坐了,用他的茶具給他倒了熱茶,又取過一件兔毛領的氅衣給他披上,才點點頭,像是終於滿意了似的。
蘇錦的下半張臉都快埋進雪白的兔毛裡,看起來倒是格外柔軟,甚至顯得有些好欺負,讓她不由得想伸手捏一把。
她硬生生忍下了這般膽大包天的心思,只望著他笑。
眼前人瞥她一眼,「陛下這是要將臣裹成粽子了。」
「哪有這麼瘦的粽子呀?」她伸出手指戳戳他,「必定是偷工減料的。」
他原本就清瘦,前陣子受了那樣重的傷,病了一場,更是越發清減,無論怎麼變著法兒地補身子,她怎麼瞧都不滿意,總疑心是沒養好。
蘇錦既好笑,又無可奈何,「臣的傷是真的好了,若再這樣養下去,真將臣養懶了怎麼辦?往後您有事交給臣辦的時候,臣也只顧躲懶,到那時您該後悔了。」
楚瀅聽著,心裡連半點波動都沒有。
她信才怪呢,她倒是真盼著他少操心些,少費些精力在朝政上,多顧著自己,但他也得是願意聽她的才行。
世人不是常說,有些人是生來的勞碌命,若她的蘇大人不是,她就真不知道什麼人才算是了。
「真這樣才好呢。」她趴在他面前,懶洋洋地伸展著胳膊,「這些日子你不是也瞧見了,我在朝政上,當真做得還可以,對吧?」
「嗯,」這人倒是頗給面子,欣然點了點頭,「陛下近來十分刻苦,長進良多。」
「那蘇大人不趁機偷懶,還待何時呀?」她笑眯眯的,「要是你嫌無趣的話,不如我替你另謀他職?」
蘇錦瞧著她,似是好笑,「陛下莫非是想將臣解職不成?」
少女眼中波光盈盈,神色忽地認真。
他陡然預感有些不好,想躲開話題,卻無論如何也來不及了。
「不如做我的君後吧。」
「……」
楚瀅託著下巴,盯著他,半分不躲不閃,像是專等著他回答一般。
他臉上驀地通紅,向後仰靠在椅背上,好像極力離她遠些,就能減輕此刻無措,「陛下……」
「我是說認真的。」她目光清亮,聲音溫柔,「只要蘇大人點頭,我立刻就去同父後稟明,他老人家必是贊成的,隨後我就擬了旨,讓禮部去操辦。你若沒有主意,就吩咐禮部極盡隆重,風風光光地迎你進門。你要是有什麼喜歡的,想要的,哪怕不符合禮制,我也必讓她們為你辦了來,全聽你的。」
她望著他的模樣,堅定卻又小心翼翼,「蘇大人,你覺得怎麼樣?」
「……」
蘇錦只覺得,這小東西難纏,像是什麼惱人的小貓,初時只暗暗的,用尾巴勾你,用軟乎的毛蹭你,騙得你心癢難耐,一步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