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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不捨。

兩人一前一後，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上演起了港片中常演的馬路追逐戲碼。

只是現實遠沒有藝術那麼炫酷，&ldo;眼鏡男&rdo;跑得過快，被迎面一輛三蹦子撞上，躲避不及磕到了把手，立時頭破血流，但他沒有停留，爬起來繼續奪路狂奔，陳牧則被一群剛好放學過馬路的小學生擋住去路，他繞不過去，只能一個箭步從隊伍頭頂跳了過去，引得小朋友們七嘴八舌地大呼。

&ldo;哇，超人！&rdo;

&ldo;眼鏡男&rdo;給人的印象文靜瘦弱，甚至有些弱不禁風，其實靈活敏捷，步態颯利，步子邁得很大，像跳躍的藏羚羊，如果陳牧不是經過訓練的專業人士，很難說還能不能跟那麼緊。

陳牧攆著&ldo;眼鏡男&rdo;又到了高浜路，高浜路其實就是一條半米寬的窄道，右邊臨著鴨子河，鴨子河五十多米寬，水深兩三米，是西沙河的分支，左邊背對一家用鐵皮棚搭建的農貿市場，空中還飄著蔬菜殘跡味。

人跑在高浜路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會栽進河內。

&ldo;眼鏡男&rdo;的速度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陳牧保持著平衡趁勝追擊，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離&ldo;眼鏡男&rdo;還有四五米遠的時候，陳牧冷聲說：&ldo;站住，再不站住我就開槍了！&rdo;

&ldo;眼鏡男&rdo;怎麼可能會聽？繼續開足馬力跑，只是步伐有些不穩，左右小幅度搖晃。

陳牧很快來到他背後，伸手抓住了他的外套衣襟。

哪知&ldo;眼鏡男&rdo;轉身一扭，整件衣服從他身上剝離開來，見甩不掉陳牧，他竟然&ldo;撲通&rdo;一聲跳進了河內。

嚴寒三月，河水還殘留著冰渣子，&ldo;眼鏡男&rdo;穿著一件不算厚的羊毛衫，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跳了下去，然後奮力朝岸邊遊，還真是個狠角色。

陳牧果決地脫掉夾克，也跟著跳了下去。

兩人遊在滿是冰碴子的河內，像兩隻落水的野狼，每一步都是逃亡。

爬上岸後，&ldo;眼鏡男&rdo;蹣跚地走向萬春街，陳牧狗皮膏藥似的在他二十米左右的距離跟著，然後不忘從褲兜內掏出手銬，急疾地追上來想逮住他。

這裡是拐角，過往的行人不過，偶爾有一兩個人經過，一時搞不清楚狀況，小聲議論著。

&ldo;怎麼了這是？大冬天的也不怕凍著。&rdo;

&ldo;高個拿著手銬呢，應該是警察抓犯人吧？&rdo;

&ldo;小白臉看著不像壞人啊？&rdo;

&ldo;孤陋寡聞，電影裡沒演過嗎？終極大boss都是慈眉善目，善於偽裝嘛。&rdo;

&ldo;那要說電影的話，警察也不全是好人。&rdo;

行人看兩人目光冷峻，都不像善茬，就沒敢在旁邊逗留。

&ldo;眼鏡男&rdo;看陳牧追了上來，緊接著加快了腳步，沖向一個正朝旁邊計程車走來的瘦子。

&ldo;眼鏡男&rdo;一把將瘦子按在車屁股上，掏出一支-54-式-手-槍抵住對方的頭。

瘦子手裡的咖啡灑了一地，驚聲道：&ldo;哥們，有話好好說！&rdo;

陳牧立刻從腰間摸出手-槍，對準&ldo;眼鏡男&rdo;的腦門。

眼鏡男冷笑，嘲諷陳牧：&ldo;陳警官比獵犬都敬業，幸會。&rdo;

陳牧面無表情：&ldo;葛三！&rdo;

對方沒有回答，但眼睛微微眨了一下，這個細節落在陳牧眼中，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