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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謹守宗師身份,要我先出招便已可肯定兩點。第一,他仍舊很在乎這‘名’之一字。讓我先出手這樣故做姿態,乃是示意其並無以大欺小之意。當婊子還立牌坊,虛偽!第二,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一動作不經意間也暴露出他對我並非很在意,有些輕視於我。 江湖中的人物,往往能從一些小地方或者根據氣,勢一類的東西判斷出對方武功的高低,技藝的深淺。以金輪法王的眼力,自然一眼便看出我現在的武技低的可憐。只是,逍遙一派最擅隱匿氣息,偽裝外表,老禿頭,今天,恐怕要你受點驚了!
我依足禮節,探手虛比了一招,這叫“恭請三清”,乃是一般輩分低的弟子向長輩請教時所用的。金輪法王微微一點頭,算是答過禮。現在,真正的戰鬥應該開始了!
腳下箭步如弓,撤腿擰腰擺臂出拳震腕發力,我這一招使來一氣呵成,一拳擊出,卻猶如天馬流星,帶起風嘯聲無數,刺人耳目。卻是一招——黑虎掏心。
拳,出而平,使而正。乃是所有武技中最為堂堂正正之功。普通到天下人以為其鄙陋,卻不知大道至簡,往往習其他諸如劍,刀,槍等藝之人,在達到最為高深之地步時,還得又練回拳來。
只因概不論刀,槍,劍或是其他器械,俱不過乃人手臂之延長而已。雖銳利強硬,卻比不過手之靈活如意。況人體之奧妙無窮,煉氣到最後,體如精鋼,發似堅鐵,比之諸般武器,猶勝三分。
可惜,我無論是氣,還是拳的功夫都還差了那麼一點。
金輪法王見我這一拳打出,眼中微露詫異,卻並不慌張。步下不變,大袖一甩,右手疾伸,五指緊合,握手為拳,不慌不忙的也是一拳打出,恰對著我那一拳。
他這一打出,卻又是另一番光景,不緩不急,似是老漢推車,慢慢悠悠,平平淡淡。
我卻大驚,臉色大變。所謂雲從龍,風從虎,我這一拳,並非如外人以為那般只是一招普普通通的黑虎掏心,其實內裡還有名堂。關鍵就是在帶起的風聲之上,出拳時我扭腕曲直,拳端乃有一指節略微高聳,待擊到人體,手腕再急速反擰,那時直擊之力便立刻化為螺旋鑽入。再加上聳起的指節作為鑽頭,這一擊之力直可輕易破樹開石,擊鋼打鐵,是我所習武技中傷害力最大的一招。
卻不知怎麼被這老禿頭瞧了出來,他這一拳迎上,不徐不急,亦無變化,樸實無華。卻正是我這一招的克手。以拙破巧,以鈍破堅!
果然不愧為宗師級人物,不過,早便料到你不會如此輕易中招。雙拳即將交擊,我忽的五指一彈,曲伸而出,手腕乍縮乍換,柔弱無骨般纏上了他的拳!
你以拙破巧,我便以柔破剛!
此刻我腕脈輕頂他拳,中,食二指捏著他手腕處,無名,尾指二指尖住其虎口,拇指按於掌背,同時微不可見的一退一進震了三次,退進之間已然將對方那股莫大的力量化為無形,正是一招“纏綿”。
拿住你一條手,看你怎麼辦!須知人腕脈被拿,便難使出力氣,他這條手,此刻不啻被廢了。
老禿頭,不是武功高便可以贏過人的。無論是武鬥還是戰爭,靠的都是個人的智慧。我心裡暗念,卻不料抬頭一看,金輪法王一雙深藏似海的眸子中忽然閃過一絲譏誚之意。彷彿是一個最為厲害的獵手,抓住了一隻不自量力的麻雀一般。
我心中一動,立時想到自己一直在罵對方是個禿頭。禿頭者,聰明絕頂也!他又怎會如此輕易的中招呢?大驚之下,慌忙放手而退,卻來不及了。
金輪法王那被我緊緊拿住的腕脈突地不受任何影響一般湧出一股大力。五指齊彈,腕肘輕送,豎拳為掌,只這一下便掙開了我的手掌,同時間更是風起雲嘯,我只覺得迎面似有一龍一象之力傳來,驀地擊到我胸上。
喉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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