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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旭堯瞥了眼笑比哭還難看的昊子,「萬一那些人主動招惹我們呢?」
「小事就算了,至於……」李兆焯拉長語調,微闔的眼皮漫不經心地掀起,眼中掠過絲戾氣。
」儘量低調解決。」
上邊兒的形勢他大概也知道一些,老頭子讓他少惹禍不是沒有道理。
但收斂可以,卻該有個限度,這畢竟是他們的地盤,畏畏縮縮平白讓那些外來者瞧不起。
三人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謝旭堯家中大多從政,不是不知道崇明市接下來會面臨什麼,但他需要探探焯哥的口風。
知曉焯哥是站在他們這邊的,他也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忙碌的日子有條不紊地穿梭過炎炎夏日,好幾日勢要將人蒸熟的酷熱醞釀後,某個下午又是大雨如瀑。
雨重重打在蔫蔫樹葉,燥熱屋頂,如織行人各色的傘上,濺起的水霧瀰漫在空中,霧濛濛一片,水霧撲在人們臉上身上,不但沒帶來什麼涼意,反倒是滿身令人燥鬱的黏濕。
行走間濺起的水珠黏在光裸結實的小腿上,回家路上的宋林居將傘舉低,試圖擋住夾著暴雨的風,走到路口,他腳步一轉,偏離了回家的那條路。
林秋曼開了家花店,怕平時忙不過來,招了個人。
平時那人大多是負責送貨,晴天倒是勉勉強強。
但像今天這種雨急路堵的天可就忙不過來了,雨天放學後去幫忙送貨已經成了他的一個習慣。
宋林居在簷下收傘,推開花店的門,馥郁的花香撲鼻而來。
有清脆悅耳的風鈴聲響起,忙碌的林秋曼從花堆中抬起頭,看清是誰,略帶疲憊的眉眼泛起柔軟的笑。
「林居你來了。」
宋林居喊了句她。
林秋曼擦了擦手,上前拍去他頭髮上細小水珠,接過他的書包。
「其實今天你可以不用來的,孟天都送得差不多了,就只剩最後一單,而且也不是很遠。」
「沒事,我來吧。」
早點送到總是好的。
宋林居記下地址,帶把傘摟著包裝好的花束就出發了。
身後有風鈴聲伴著媽媽的「注意安全」從漸合的玻璃門縫中擠出來。
差不多步行了二十分鐘,宋林居就找到了那個地方--虹間酒吧。
和前臺的人交涉好,那人打了個電話確認,就放他進去了。
酒吧的隔音效果很好,在前臺只能隱約聽見音樂聲,而宋林居一踏入酒吧內部,震耳欲聾的音樂在耳邊炸開。
雖然不是第一次送花到酒吧,巨大的聲響,渾濁的空氣,擠攘的人群,還是讓宋林居下意識皺了皺眉。
閃亮的燈球折射出五顏六色刺眼的光,掠過隱在黑暗中那一張張物慾橫流的臉,顯得光怪陸離。
穿著校服,身姿筆挺的宋林居像是這潭淤泥中的一股清流,與這昏暗曖昧的環境格格不入。
宋林居將花護在自己懷中,快步穿過斑駁交雜的光線,震耳的音樂,熱舞的人群,將若有若無的打量甩在身後。
很快找到了指定包廂,指節輕扣門板。
「誰?」有人在門後問,帶著謹慎。
宋林居聲音清晰,「您訂的花到了。」
那人沒立即開門,他聽見門後傳來模糊不清的交談聲。
不久,交談聲斷了,門只拉開一點,有個綠腦袋探出來,小眼睛往他身上掃,恨不得化身x光,將他看得一清二楚。
不想惹麻煩
那人可能是綠髮,也可能是別的顏色,畢竟在包廂帶有顏色的燈的照映下,他的臉都是黃中夾綠的顏色。
還有幾縷煙霧迫不及待地從包廂中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