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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頭,商牟看著她頭頂。他想說什麼又不能說,但他更知道,舒心裡比他清楚更多。
商牟忽然道:&ldo;我其實能感受到,你們和別人是不太一樣的。你和秦璧。大概也與你們的出生有關,你們從出生就不需要展開提升階級地位的庸俗奮鬥,又天生背負著王權家族落在你們身上又不給你們正名的責任。雖然那位齊太后跟你們二人背景也相似,但她野心昭昭,早把兄父那一套踹開了,但你們卻不一樣。大概是因為被兄父愛過寵過,所以這份愛也天然成了你們行動的邊線,你們被圈養的欄杆。&rdo;
或許因為他從來遊離與家族、權力與姓氏之外,他看待許多所謂&ldo;重要&rdo;的事時,總有另外的看法。
商牟想開口:所以你當時怎麼與秦璧說的?
那些話再換到你身上呢?
只是因為你不像秦璧那樣沒得選,所以你給自己找不到臺階下麼?所以你怕自己背不起父權下的罵名麼?
你以為秦璧恨的是滅國之恨麼?
要真是滅國之恨,她會這麼快平靜下來替你徵戰麼?
但他說不出口。
從他的角度來說,像是說服這個一路咬牙堅持到現在的女孩放棄什麼,他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舒的眼神,顯然已經明白了幾分他的意思,她神情冷下來。
商牟有些後悔,低聲道:&ldo;只是你想,如果你如今要自保,還可以再把秦國分割出去,讓秦璧帶著秦人送死抵禦去?所謂秦人傲骨,但滅國半年多,你說秦國還有可能再復國或獨立出來麼?&rdo;
舒垂下眼去,不說話了。
商牟搖搖頭:&ldo;我的話不能代表任何。我的行事也將不會幾封牘板改變什麼。我就在這兒,我不打算給你任何決定做任何方向的推或阻。我相信你也不會。&rdo;
舒抬起眼來,眼底有些泛紅,卻或許不是因為商牟,更多是因為時局,她:&ldo;你就要與我說這個?&rdo;
商牟的直接性格,也代表他不會躲避這些問題,他不會裝作這些都不在都不發生。他低頭,碰了碰舒額前一點點碎發,道:&ldo;我還要說,天下或許除了南河,除了你母親,還有人也會不在乎那些王權,但只在乎你的。&rdo;
舒抿緊嘴唇,唇上有幾道可愛的過分用力的皺,她眼底顯露幾分強忍感懷故作強大的小女孩神態,她鬆開嘴唇,忽然拋開了所有的大問題,大視野,低聲問道:&ldo;當真?&rdo;
商牟真想使勁揉揉她穿著燕服的肩膀,搓搓她一絲不苟束著髮髻的腦袋,但他卻不想破壞她規整的姿容,一隻大手,扣在她腦袋上,按了按手指,像是要把她壓矮几分:&ldo;當真。&rdo;
但她自己卻不太在乎姿容,一下子撲進幾年前沒少被她嫌棄的商牟的懷裡,腦袋使勁蹭了蹭,彷彿要頂開他肋骨鑽進他心裡。
商牟卻捂著胸口:&ldo;你是要撞死在我堅如磐石的胸口上麼?&rdo;
舒仰頭笑了笑。
她眼底像是雪晶結在枝丫,像是水從屋簷滴下,他腦子裡擠進他那點缺少浪漫與享受的腦袋裡僅有的與&ldo;美好&rdo;相關的畫面。
商牟:&ldo;其實也不止幾張牘板。我寫了很多。&rdo;
舒摸到了他腰帶上草編的袋子,笑道:&ldo;你是還帶過來了?為什麼沒寄?&rdo;
商牟:&ldo;因為沒什麼重要的事兒。字又潦草。夜裡燈油還有剩的,就隨便寫點。你也知道,我也沒誰能聊,就當跟牘板聊天了。&rdo;
舒蹦躂了一下:&ldo;我想看!&rdo;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