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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爭一晚上跑東跑西,這會剛從府外回來不久,正愁找不到機會進去匯報。
竇褚沒等狄爭站穩腳,語氣清冷地問了句:
「查出什麼了?」
狄爭揖手回應:「那壺茶裡下了迷藥,與王妃的醒神藥應該屬於同一種。茶樓抓到個茶童,說是一個小姑娘花了重金讓他放的。」
竇褚垂眼撕扯著手上捏著的白紙,面色無波,似是早就想到了。
畢竟,一早秀月回府報信的時候,就把枝幻賣了。
他慢條斯理地又問:「迷藥出自哪家?」
「查了幾家藥坊和青樓。只有霓裳院的老闆說,那藥的成分和效果像是他們曾經一位頭牌的手筆。」
狄爭遞上去一張贖身契,補充道:「頭牌叫阮娘,半年前被柳博昱重金贖身。」
竇褚的手掌一握,手裡的碎紙瞬間化作了灰。
他擺擺手讓狄爭退下,也沒交代是不是要抓阮娘,也沒說去不去找解藥。
自己便若有所思地走回內堂。
竇褚伸手擦了擦柳恩煦額頭的冷汗。
她微微發顫的睫毛就像是長在寒冬裡的最後一株野草,在一場場蕭瑟的北風裡瑟瑟發抖。
他手指摩挲著她沒有溫度的唇。
那裡剛才還炙熱到灼人。
竇褚緩緩站直身子,漫不經心地抬起手臂擺弄著袖口。
這次,你想讓我還你多大的禮呢?
第28章 兜底 「至於的麼?想了個這麼笨的辦法……
東市, 錦蘭巷。
胡府門外,燈影幢幢。
高掛的紅燈籠被一陣夜風吹得輕輕搖動。
夜闌人靜,唯有那棵種在影壁後的丹桂樹隨著秋風夜襲, 趕落綠葉無數。
灰暗的青磚一夜間被綠葉覆蓋,猶如鋪上一片綿軟的毯。
月光皎白, 卻留不住世間的顏色。
連炙熱的紅,都變成了汙濁的墨跡。
冷月漸落, 鶯聲初啼。
門庭處傳來的滴水聲將看門的老伯吵醒。
他隨意穿了件衣服,拿著燈燭朝門庭處摸索。
而後,他抬頭看到了掛在房樑上的那層染著紅色的「紗」。
直到那層輕薄被風吹拂開, 讓他徹底看清了鉤在後面的人影。
——
辰時伊始, 正泡在溫柔鄉裡的柳博昱被一陣急迫的砸門聲吵醒。
他推了一把身旁的阮娘, 阮娘才隨意披了件外掛, 睡眼惺忪起身去迎門。
剛把門栓推開, 管事就從外面推門而入,語無倫次地倉惶稟報:「老爺,出大事了!官府找上門了!」
柳博昱原本將小手臂橫搭在額頭, 昏昏沉沉地「嗯」了聲。
下一刻整個人猶如五雷轟頂, 猛地坐起身,腦袋瞬時間嗡嗡作響。
倒是阮娘先有了反應,輕聲詢問:「具體出什麼事了?」
管事臉色灰白, 猶如心膽皆碎,胡亂抹了把頭上的冷汗:「胡喜死了!被人…被人扒了皮!!」
沒等阮娘反應過來, 柳博昱已經衝到管事身前,攥著他衣領子罵道:「胡說八道!他昨天下午還跑來跟我要那塊宿州的地皮!」
管事被柳博昱一唬,更加慌不擇路,腿一打軟, 跪在地上:「小的不敢扯謊啊——」
話沒說完,就聽見屋外傳來一人雄渾的聲音:「上去拿人!把房間搜一遍」
隨後響起一陣錯亂的腳步聲,直到柳博昱和阮娘衣衫不整地被押到樓下,才發現是大理寺丞魏紹親自隨京兆尹府的捕快一起來拿人。
魏紹長了張國字臉,不說話的時候看著凶神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