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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父親走後,家裡無人在朝中為官,只有跟皇家結了親才能光宗耀祖,徹底有了地位的保障。
更何況還是個受寵的皇子。
對柳恩煦而言,多少有種被支配的無奈,心裡忍不住沮喪。
也有過喜歡的男郎,可也只能停留在情竇初開時的欣賞了。
至於其他,有的選麼?
沒有。
就像當初被送到姨母家一樣。
但起碼這一次,她也能為家裡做點什麼。
柳恩煦抬眼對上母親發紅的雙目,面上卻含笑:「女兒會給母家爭氣的,母親放心。」
這句話像把刀紮在柳夫人的心頭。
她哪是這個意思。
她是希望她衣食無憂,過得幸福安康啊。
這一宿,柳夫人自始至終都沒好意思和柳恩煦講一講本該母親叮囑的體己話。
只好提前找嬤嬤給陪嫁的秀月講了不少伺候夫家的理論知識。
又隨嫁妝帶了幾本春宮圖冊來。
——
殿內的寂靜讓柳恩煦更加坐立不安。
站在一邊的秀月,似乎察覺到了柳恩煦此時的情緒。
看她若有所思地放下舉在手裡的合歡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才走上前,湊近她耳邊,躬身道:「王妃別緊張,就按照我一早告訴你的那樣。」
話是這麼說,可秀月也只是個小姑娘,嬤嬤說的話,她自己都聽不懂,更別說再教別人了。
聽說竇褚有侍妾。
這麼一比較,若是自己什麼都不懂,會不會失寵?
柳恩煦咬了咬嘴唇,難為情地開口:「趁著早,不如你把那圖本子拿來…」聲音都更弱了些「我…再學學…」
秀月知道自家小姐心重。
看她兩隻緊扣的小手都攥紅了,才點點頭。
恐怕她是真的緊張。
秀月從陪嫁的楠木嵌螺鈿妝奩裡取了一本手掌大的小書來,遞到柳恩煦面前,補充道:「嬤嬤說,王爺多少也懂的,小姐不必那麼擔心。」
柳恩煦悄咪咪地看了眼另一頭垂眼扇著扇子的枝幻。
畢竟枝幻是王府安排在自己身邊的。
怕她胡亂跟王府裡的人說嘴,柳恩煦才掩耳盜鈴般從秀月手裡把小本子拿來藏在了袖子底下。
用手擋著隨意翻了會,裡面的內容沒記住多少,倒覺得眼皮子越來越沉。
昨夜睡得不安穩,今天又折騰了一天,這會睏意倒來得兇猛。
聽著外面的宴席正熱鬧,估麼還要等很久。
與其學不過來幹著急,倒不如養養精神,好應付晚上的事。
闔上圖本,柳恩煦安靜地閉上眼睛打了瞌睡。
半睡半醒間,只覺得渾身上下不再像剛才那般燥熱。
貼在身上的上好綢緞,此時也被扇子的風吹得有些涼意,一下下輕撫過自己的面板。
隨著意識漸消,殿內的沉香味越發濃烈。
柳恩煦的身體完全放鬆下來。
殿內的燭火忽明忽暗,不知什麼時候被熄滅了一半。
柳恩煦看著眼前的血色帳幔伴著微風輕搖,像一張薄膜隔絕了床榻外的世界。
讓一切都變得縹緲,甚至不真實。
宴會結束了嗎?
柳恩煦抬手去掀面前的夜帳,小腳還沒踩到地,就好似被道白光晃了眼。
拿起手邊的黃玉瑞獸燭臺,光著腳向門口走。
腳下徒升的陣陣寒意,就像突然走出了盛夏。
沒等手碰到雕花木門,右手邊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剛轉過頭,一個滿臉是血的女人張牙舞爪地撲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