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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怪不得林娘子一路上向我問東問西,原來是想去搬空仲微家。&rdo;
張梁遣她道:&ldo;你把錢與八娘子送到家裡去。&rdo;
方氏這兩天低頭伏小,不敢違抗,二話不說就去了。她前腳才踏出院門,張梁就向張伯臨道:&ldo;去僱一輛車,咱們搬家。&rdo;
張伯臨大吃一驚:&ldo;搬到哪裡去?&rdo;
張梁道:&ldo;還能哪裡,我也只有你一個兒子了。&rdo;
原來是想搬到祥符縣去,張伯臨為難道:&ldo;我如今住的還是仲微的房子呢。&rdo;
張梁道:&ldo;我也曾教過兩天書,到了祥符縣,正好與你做個幫手,兩人賺錢,還怕租不起房子養不了家?&rdo;
張伯臨見張梁不再反對他以教書為業,大喜,親自動手去搬箱子,決定先到大房借住兩天,明日一早就去看房子。他們家人多,物事又少,很快就將行李收拾妥當,搬到了車上。張仲微帶著小墜子、錦書、青蓮、冬麥和張浚明爬上車,讓張伯臨騎馬,命任嬸去知會張八娘,告訴她搬家的事。
任嬸早就覺著不對勁了,急得跳腳:&ldo;二老爺要通知八娘子,方才怎麼不讓二夫人順道就說了?&rdo;
張梁不理她,疊聲地催車夫開車,張伯臨見狀,忙問:&ldo;爹,你不等娘回來?&rdo;
張梁黑著一張臉,道:&ldo;你娘替你祖父祖母守過三年孝,我休不得她,但留她在東京住,還是使得罷?&rdo;
張伯臨與任嬸都明白了,他哪裡是要搬家,分明是變了相地趕方氏出家門哪。張伯臨認為此舉不妥,但又覺得,是該給方氏些教訓了,於是不再出聲,心想,反正是老父的主意,難道他這做兒子的,還能不聽?
他可以不在意,任嬸卻急了,要趕就趕方氏,趕她作甚麼,林娘子那檔子事,可是方氏一個人惹出來的,與她無關哪。張梁要走,任嬸不讓,竟衝到車前一跪,央求張梁帶她一起走。
張梁卻道:&ldo;你走了,誰來服侍二夫人?你可是她的陪嫁。&rdo;一句話就打發了任嬸,又叫車夫費力氣,抽了她一鞭,然後一車一馬,奔往祥符縣去了。
他們到了祥符縣,暫無住處,便由張伯臨先進去,向楊氏講了借住的事。楊氏聽說方氏被張梁留在了東京,深感大快人心,忙命請他們幾口人進來,吃茶敘舊,安排房屋,張伯臨帶著兩個妾住東廂第二間,張梁帶著小墜子住東廂第一間,還剩下冬麥和張浚明沒住處,就問過林依後,住到了第二進院子的東廂第二間,與小玉蘭作鄰居。
因為張家二房的到來,後衙兩進院子立時被擠得滿滿的。林依聽說張伯臨的兩個妾都和他一起住,腦子裡馬上就不純潔了,又不好衝著大伯子看,只好掐著張仲微的胳膊忍笑。
張仲微吃痛,自然要問個緣由,林依卻不肯說,只好任由她把胳膊掐出了幾個印子來。
他們這邊因為沒了方氏,而張梁又感激大房在這場官司中不遺餘力地幫忙,因此兩房人顯得極親熱,吃著茶,聊著天,其樂融融。
東京城裡的方氏,到了張八孃家,將錢還了,張八娘很高興,便留她吃飯。母女倆正講著,只見任嬸飛跑進來,一骨碌跌到跟前,方氏正要斥她沒規矩,就聽見她尖著嗓子叫道:&ldo;二夫人,不好了,二老爺把你趕出家門了。&rdo;
方氏只當她瘋了,罵道:&ldo;胡謅甚麼,我是自己出來還八娘子的錢的,怎麼變成被逐出家門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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