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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思來想去,他一想到阮晝現如今還在情海沉浮,而自己已然到了更高階的珍愛層面,還是沒忍住去了條訊息。
可惜過了足足24小時,阮晝還是沒回。
對阮某人來說,這就是不管閱沒閱都不會再理會的垃圾資訊了。
許衍對目前的狀態很滿意。
談羽卻不太好過,他開始踏踏實實服藥已經有一段時間。
一天三次,每次四片,早和綠色的藥片相看兩相厭。
可讓人討厭的是,原本稱得上「乖靜」的頭疼居然更嚴重了。
生活被頭疼分割成等待和忍耐兩個部分,談羽偶爾會想許衍。
他專門買了西泠印社的印泥,只是遲遲沒捨得讓白玉章的底部沾紅。
不知是許衍刻得匆忙,還是談羽過度發散,他總覺得沒沾上印泥的白玉章還像是許衍的所有物,甚至依稀有他的氣息在。
如果真的用了,即使這是許衍送的,彷彿也和他本人再沒什麼聯絡。
談羽總算明白,他在糾結什麼。
——他不滿足於現狀,他想讓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
想清楚這一點,談羽挑了一個下午,忙完超市的事去了墨衍堂。
閆學柯不在,店裡只有他們家打工仔,臉上搭個漁夫帽,在櫃檯後邊睡覺。
他站了有一會兒,李小五才突然驚醒,吸了吸鼻子問:「買點什麼?」
「剛開始學書法,該配點什麼?」
李小五似乎對「配」這個字有意見,扣上帽子,斜撇了一眼談羽,這才不慌不忙彎腰找貨。
談羽四處看了看,有點事還是無法確定,他用指腹敲敲玻璃櫃檯:「你們這兒有空餘桌子能讓我試試嗎?」
他不是第一個這麼要求的,李小五抬了抬下巴,把他指到了閆學柯平時招待大買家的小屋。
一進門,談羽就認出這是許衍那天寫紙上月的地方。
熟悉的實木桌子在鏡頭外還摞了一沓透著黑色墨印的毛邊紙,他回頭看了眼李小五,假裝隨意地在那沓紙裡翻了翻。
本來不抱多大期望,可是沒想到,真叫他翻出了自己的月亮。
門外李小五似乎差不多找齊了,聽聲音是靠在櫃檯邊清點起了物品。
時間緊迫,談羽沒細想,也可能是早就想好了,為了避免摺痕傷了字,他把那兩張紙只對摺了一下,貼著肚皮塞進了褲腰。
李小五沒發現他的小動作,看他出來,挑了下眉:「試好了?」
「沒試,不會用筆。」
也正常,李小五指著櫃檯上大件小件說:「曹素功的墨,羊兼毫的筆,手工毛邊紙……」
他往小屋指了指:「就是那屋裡那種紙,我就不給你拆包裝看了。」
沒硯臺,談羽問:「那硯臺呢?」
李小五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你隨便買個淺口薄碟就成。」
「那我剛開始練,我這也不會,是在網上找影片學嗎?」談羽揉了揉櫃檯上放的毛氈,笑著說,「你有認識的老師推薦嗎?或者你們老闆開課嗎?」
「哥,我們這是開門賣貨的,我們老闆不賣。」李小五摁著計算器說,「要真找老師,你在本地書協找吧,他們好多幾個關係好的開培訓班。」
談羽哪不知道這地界誰字寫得好、他又喜歡誰,他既找到了那兩張月亮,怕拖得閆學柯回來,給李小五說了謝謝,結過帳便走了。
不知是墨衍堂生意做得好,別人有樣學樣,還是這片兒原本就是書畫用品的集中地,談羽往後走了一段,連著遇到好幾家裱畫店。
他找了個偏僻小巷,先把肚皮旁的紙拿出來,再給許衍發了條微信:許老師,我想裱幾幅字,你有推薦的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