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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小哥顯然沒有參透其餘的意思,「哦」了一聲收走了許衍的表。
制了兩張卡,一張入戶卡,一張電梯卡。許衍親自刷過一道道門,進門回頭:「我可進去了?」
談羽點頭,突然想起什麼,臉色一變要攔他。
已經遲了,許衍閃身鑽進了門裡,嬉笑間正對上了客廳掛著的字。
中秋夜的月明晃晃地掛在燈下,一左一右,再圓滿不過。他愣在了原地,掌心被另一個熱源貼上。
某種突如其來的情緒擊中了許衍,他吸了一下鼻子,想說他擅長的話輕描淡寫地揭過這一章。可是辦不到,他來不及說任何字,眼淚先流了出來。
許媛說的話重新在耳邊響起。
他是被父母珍惜的孩子,他是在愛裡浸泡長大的孩子,他想要很多很多的愛。
可是愛不再有了,他只能學著去付出沒有反饋的愛,即使他需要。
沒想到許衍的反應如此強烈,談羽從沒想過讓牆上的月亮變成自己獻寶的道具,他有些手足無措。
他只能熟練應對痛哭的談燚,面對自己的愛人,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許衍抹眼淚,抽噎:「我很快、很快就好,我沒事。」
這場困在深處曠日持久的痛哭來得猛烈,離開卻緩慢。
許衍只覺得自己乾涸得像一尾魚,心卻飽滿滋潤得不像話。他甚至哭得都累了,恨自己不爭,委委屈屈窩在談羽肩頭,總算是止住了眼淚。
哭完的第一件事卻是笑,許衍不好意思,睫毛全被浸濕了,垂頭喪氣丟了精氣神。
談羽不認為他可笑,只覺得可愛,指腹小心在他眼皮上觸了一下:「腫了。」
「我明天還要回北京上課。」許衍偏過頭吸了口氣,剛才哭得太認真,都快缺氧了,「見不了人了,你完了。」
「我不是故意的。」談羽解釋,「我只是那時候太喜歡你了。」
「你!」許衍想說什麼,末了歸為一句,「我值得你這麼喜歡。」
「值得。」
明天清早就要趕飛機,許衍想把時光用在更值得的事情上,談羽卻偏偏要他去剪頭髮。
走的是藝術家路線,許衍不太用心打理頭髮,隨便理出個形就放任頭髮自由生長。他也不敏感,只有想起來時才會特意去收拾一次,現在的髮型已經有月餘沒動過了。
談羽卻有自己的小心思,他站在許衍身後等第一簇發,黑髮落在掌心靜悄悄的。
他看著鏡子裡的許衍笑了一下,手指在背後勾了頭髮,這是他的繞指柔。
第十七章
繞指柔駕了鋼鐵鳥獸去了遠方,三密的冬天隨著他的離開開始疲軟。
研討會一月底結束,許衍沒有同時回來。
他想要參加年後的書法展覽,如果想要重新起步,在這樣一個足夠重要、足夠新穎的年輕化展覽上出現是他最近的一次機會。
許多年沒有過的渴望擊中了許衍,他向主辦方之一的阮晝發出了求救訊號。
阮晝似乎有了新的曖昧物件,眉眼間皆是春風得意,對上許衍的請求倒不像兩人勾搭時那樣居高臨下,甚至有些為難:「我這裡的名額已經全部給出去了。」
許衍忍不住失望,他沒有辦法再等幾個月。
阮晝看出他的失望,建議道:「三密書協也有推薦名額,中選機率非常大。」
三密書協,真是不是辦法的辦法。
許衍的情緒陷入低谷,回到三密先自閉了幾天,始終沒有提起去書協問一問的勇氣。
甚至不關乎勇氣,他只怕自己還會因為暴怒而失態。
許衍將自己的彷徨掩飾得很好,他照常開班授課,下了晚課就去墨衍堂找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