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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絲毫不以為意，而是把手再度深入士兵的喉嚨裡掏弄著，那士兵&ldo;嘩&rdo;的一聲吐出更多的穢物，噴了她滿頭滿身。

旁邊有士兵實在受不了了，回過身大吐特吐起來。

待到那士兵實在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吐了，明末才深吸一口氣把手抽了出來。

&ldo;將軍！&rdo;

旁邊計程車兵驚訝過後都感動不已。士兵們一陣唏噓。

方才的景象觸動了周圍所有士兵的心。

有哪個將軍能像明末這樣，如此珍視每一個普通士兵的性命？

幾乎所有的將領都見慣了自己部下的生死，戰場上往往一死便是成百上千，又有誰體恤過他們這些普通的兵卒也是血肉之軀，也會怕疼怕死，害怕敵人的刀槍鐵騎？

只有眼前和他們一樣從普通計程車兵一步一步爬上高位的瘦弱將領才知道關心每一個兄弟的性命，他或許不是最強大的人，他們卻心甘情願的跟隨他出生入死！

&ldo;將軍，這種事還是我們來吧，您的手還要提刀上戰場帶領我們殺敵，我們的汙穢不能弄髒了將軍的手！&rdo;

&ldo;對，明將軍這種髒事還是我們來吧！&rdo;

剛才還在旁邊七嘴八舌計程車兵見到此景紛紛站出來說道，有比較積極計程車兵已經站到病員的旁邊依葫蘆畫瓢，替他們催起吐來。

明末搖搖頭，對身邊的侍衛說道&ldo;傳我的令下去，發現有中毒情況計程車兵，首先對他們進行催吐，然後每人給我灌一大盆水，軍醫馬上就到，叫大家不要慌！&rdo;

&ldo;是。&rdo;幾名侍衛迅速的穿過人群傳達明末的指令去了。

她又轉過頭對營帳附近圍觀計程車兵吼道：&ldo;都別看了，沒什麼好看的，大家都回自己的營帳去，沒有特殊情況不準出自己營帳半步。&rdo;

&ldo;是。&rdo;圍在一團計程車兵立刻轉過身答道，然後自動一個接一個排成小列隊跑步出了這個區域。

不出一會兒功夫，先前亂鬨鬨一片混亂的戰俘營已經恢復了次序，營帳與營帳之間的空隙也被清理了出來，不再擠滿像蝗蟲一樣驚慌計程車兵。

慕顏赤和秦無年靜靜的站在十步外的地方，看到眼前的一切，兩人臉上都浮現起複雜難辨的神色。

片刻之後，氣喘吁吁的西丹軍醫趕到了，替發作計程車兵做了仔細的檢查，又察看了士兵們的食物之後，軍醫的結論是：士兵們當作主食的粗麥中被人放了一種由芧草的根磨成的粉末，無色無味，本身毒性並不強。但是一旦經過劇烈的運動之後便立刻食用的話，便會引起五臟痙攣，血液熾熱如鐵水面板卻冰冷如堅冰的症狀，發作的人渾身冷熱交替，五臟彷彿被人扭轉一般劇痛難忍，最終吐血痙攣而死。

中毒者往往死狀悽慘，這種時候一刀結果他的性命是最仁慈的做法。

明末定定的看著地上顫抖著的幾個士兵，臉色慘白如紙。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比失去性命還要讓人難以忍受！

究竟是誰，要對這些熱血忠心計程車兵們下如此毒手！

方才一番猛吐之後，蜷縮在地上的那士兵更加虛弱，渾身的痙攣絲毫沒有停止，反而更加劇烈，鮮血不再是小口小口的往外湧，而是大口大口的噴濺出來，面部已經徹底的扭曲，毒發的痛苦讓他說不出話來，只是眼角卻無聲的滑落了兩滴眼淚。

明末&ldo;刷&rdo;一聲抽出腰間的刀，雙手握住刀柄，緊閉上雙眼，兩行清淚緩緩落下。

什麼是殘忍？什麼是仁慈？似乎天地初開以來便沒有界限，殺人者未必殘忍，救人者未必仁慈。

此刻她只看到他們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