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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咱們還是要去?&rdo;
&ldo;是的。&rdo;亨利說道,&ldo;要是到時確實發現形勢越來越嚴重,那我們就推遲行期。可也許會出現緩和。既然咱們已經定下了一個行期,眼下還是按這個日子走。&rdo;
他們購買物品,其中有不少唱片;然後去了《警覺》雜誌社,繼又到《鐵鑽》周報社看了拉舒姆。共產黨人已經作出決定,判決一旦公佈,便立即親手過問馬達加斯加事件;政治局將發表一項宣告,並將大搞請願書籤名活動及組織群眾集會。拉舒姆表面上儘量裝出樂觀的樣子,可心裡十分清楚這必將一無所獲。對於國際形勢,他也並不更加樂觀。亨利帶納迪娜進了一家影院。回家的路上,當汽車一開上高速公路,在濕潤的暮靄中行駛時,納迪娜便一個勁地纏著他問這問那,可亨利不知如何回答。&ldo;要是他們要動員你入伍,你怎麼辦?要是俄國人佔領了巴黎,會發什麼事情?要是美國贏了,人們又會怎樣?&rdo;晚餐吃得冷冷清清,安娜一吃完飯便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亨利和納迪娜留在工作室。她從小包裡拿出兩隻鼓鼓的信封和臥鋪車票。
&ldo;你想看看你的信件嗎?&rdo;
&ldo;想。給我吧。&rdo;
納迪娜給他遞去一封信,自己仔細檢查著車票:&ldo;你知道,我要坐臥鋪去旅行了,真感到不好意思。&rdo;
&ldo;你不高興?以前,你那麼渴望坐臥鋪旅行。&rdo;
&ldo;當我坐三等車廂旅行時,我羨慕那些坐臥鋪的人,可我不願去想如今我成了別人羨慕的物件。&rdo;納迪娜說道。她把車票放進小包:&ldo;自從我手中拿著這張車票,便感覺到這是真的要出門了。可怕。&rdo;
&ldo;你為什麼說可怕?&rdo;
&ldo;出門總是有點兒可怕,不是嗎?&rdo;
&ldo;讓我感到侷促不安的,倒是行期不定。&rdo;亨利說道,&ldo;我多麼希望肯定這次能夠成行。&rdo;
&ldo;不管怎樣,咱們可以推遲行期。&rdo;納迪娜說道,&ldo;參加不了拉舒姆說的那次集會,你不感到惆悵嗎?&rdo;
&ldo;既然共產黨人就要徹底介入,那就再也用不著我了。&rdo;亨利說道,&ldo;要是一開始把行期往後推延,那就沒有道理不繼續往下推了。&rdo;他連忙補充道:&ldo;14日,又要開庭審理一件新的訴訟案。等解決了馬達加斯加問題,還會出現許許多多其他的事情。必須快刀斬亂麻。&rdo;
&ldo;噢!這就是你的事了。&rdo;納迪娜說道。
她開始翻閱《資訊專刊》。亨利開啟一封信,這是一封年輕人的來信,寫得十分懇切。這樣懇切的來信數量頗多,平常他總為之感到欣喜。可這天夜裡,不知何因,一想到他在某些人的眼裡是一個優秀的典型人物,心裡便生起一團無名火。鬧鐘敲響了6點,迪布勒伊正在作報告反對戰爭。亨利猛然感到自己多麼希望處在他的位置上。他過去經常暗自思量:&ldo;戰爭就是死亡,即使有所準備也無濟於事。&rdo;但是,當一架飛機直往下栽時,與其當一個驚恐失色的旅客,倒不如當駕駛員,想方設法讓飛機重新升向藍天。做點事情,哪怕做個報告,也比心裡隱隱約約地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蜷縮在一個角落無所事事要強。亨利想像著大廳裡座無虛席,一張張臉朝向迪布勒伊,迪布勒伊正面朝聽眾,向他們發表講話。他們心底沒有恐懼、不安的位置;他們全都充滿希望。散場後,迪布勒伊將去吃紅腸,飲博若萊葡萄酒。這可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酒店,他們互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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