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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總算認出了一個混帳傢伙……&rdo;

&ldo;我認為這個年輕小夥子需要治一治。&rdo;路易說，&ldo;這般年紀的小夥子，渾身冒著酒氣，讓人看了洩氣。&rdo;

亨利急忙湊上前去：&ldo;你那麼勇敢，口口聲聲要容忍罪惡，可你突然又變得這麼嚴厲！樊尚是在以他自己的方式生活，為什麼人就不能多喝酒？&rdo;

&ldo;一個混蛋，一個混蛋小子。&rdo;樊尚一聲狠狠的冷笑，低聲罵道，&ldo;倆人肯定氣味相投。&rdo;

&ldo;你說什麼？再重複一遍！&rdo;朗貝爾說。

樊尚加重了聲音：&ldo;我說你居然跟一個出賣了羅莎的傢伙重歸於好，必定是個混蛋。你還記得羅莎吧？&rdo;

&ldo;跟我下樓到院子裡去，咱們講個清楚。&rdo;朗貝爾說。

&ldo;用不著下去。&rdo;

亨利拉住樊尚，路易把手搭在朗貝爾的肩頭說道：&ldo;算了。&rdo;

&ldo;我恨不得砸了他的腦袋。&rdo;

&ldo;那一天，&rdo;亨利插話道，&ldo;你答應用摩托送我回去的，我現在有急事。你嘛，就讓我們安寧一會兒吧。&rdo;他和藹可親地對樊尚說道，樊尚滿嘴含糊不清地叫罵著。

朗貝爾給拉走了，可穿過院子時，他臉色陰沉沉地說：&ldo;你不該攔我，要不，我準好好教訓他一頓。你知道，我可會打了。&rdo;

&ldo;我沒說你不會，可動拳頭，是蠢事。&rdo;

&ldo;我本該不動嘴巴，馬上就動手打的。&rdo;朗貝爾說，&ldo;我反應不快，該動手的時候，卻動嘴。&rdo;

&ldo;樊尚喝了酒，你完全清楚他有點瘋瘋癲癲。&rdo;亨利說，&ldo;別計較他說了些什麼。&rdo;

&ldo;那太便宜了他！若他果真瘋到這個地步，你不會與他要好的。&rdo;朗貝爾氣呼呼地說。他跨上摩托車問道：&ldo;你上哪兒？&rdo;

&ldo;回我家。等一下再去報社。&rdo;亨利說。

他腦中突然出現了波爾的幻覺。她坐在公寓中間，目光呆滯，身子一動不動：她讀了手稿。有關分手的那一場景，她一句句，一字字細細地讀過了。她知道了亨利對她的全部看法。他渴望再見到她，立即見到她。朗貝爾沿著河畔馬路，駕車瘋一般地向前飛馳。當他在最後一道紅燈前停下車子時，亨利問道：

&ldo;咱們喝一杯吧？&rdo;

他必須立刻見到波爾，可一想到就要與她正面相對，他缺乏這分勇氣。

&ldo;隨你。&rdo;朗貝爾悶悶不樂地說。

他們走進了河畔馬路一角的那家咖啡館，在酒櫃前要了幾杯白葡萄酒。

&ldo;你總不能因為我阻攔了你和樊尚打架，就朝我出氣吧？&rdo;亨利和藹地說。

&ldo;我不明白你怎麼能受得了那個傢伙。&rdo;朗貝爾憤怒地說，&ldo;他酗酒，逛妓院，襯衫髒得全是汙垢，還擺出一副自命不凡的勇士架勢，這一切讓我看了噁心。他在遊擊隊殺過人，可像他這樣的多了，根本就不成其為故作悲慘、遊戲人生的理由。納迪娜稱他為大天使，笑他差不多是半個廢人！不，我實在不明白。&rdo;朗貝爾重複說，&ldo;若他真瘋，那就給他過幾次電，讓他別再礙我們的事。&rdo;

&ldo;你太不公道了！&rdo;亨利說。

&l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