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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的，我只有這麼做了。我也馬上就要這麼做。&rdo;勒諾瓦說，&ldo;我非要把情況擺清楚：從今以後讓您把我當作一個敵手看待。&rdo;

&ldo;我感到遺憾。&rdo;亨利說。

他們一時尷尬地面面相覷。勒諾瓦終於說道：

&ldo;那再見了！&rdo;

&ldo;再見。&rdo;亨利說。

對，盲目地相信史達林所做的一切都是好事，從而否認事實、資料、道理和自己的理智，這確實不失為一種反擊方法。&ldo;勒諾瓦不是共產黨員，正是因此他才過分激烈。&rdo;亨利暗自思忖。他所感興趣的，是能和拉舒姆或隨便哪個聰明而不過分搞宗派主義的共產黨人交談交談。

&ldo;你這幾天見到拉舒姆了嗎？&rdo;他問樊尚。

&ldo;見到了。&rdo;

樊尚受到了集中營事件的震動，他開始認為不應該公開事實真相，可後來贊同了亨利的意見。

&ldo;他對我的文章有何看法？&rdo;亨利問。

&ldo;他挺生你氣的。&rdo;樊尚說，&ldo;他說你有反共傾向。&rdo;

&ldo;啊！&rdo;亨利說，&ldo;那集中營呢？他不感到有害嗎？他是怎麼看集中營的？&rdo;

樊尚微微一笑：&ldo;他認為這不存在，認為這是一種很好的機構，認為這會自行消滅。&rdo;

&ldo;我明白了。&rdo;亨利說。

人們顯然不愛向自己提出問題。他們總是想方設法維護自己的制度。共產黨報紙甚至對這種機構大唱讚歌，稱其為懲戒性勞動改造營；反史達林分子則把這一事件看作一個重新激起已經相當普遍存在的不滿情緒的藉口。

&ldo;又是一些賀電！&rdo;薩瑪澤爾把電報往亨利的辦公桌上一扔說道，&ldo;可以說我們已經激起了輿論。&rdo;他滿臉喜色地補充道，&ldo;斯克利亞西納在會客室等著呢，跟他一起來的有佩爾托夫和另外兩個人。&rdo;

&ldo;他的計劃我不感興趣。&rdo;亨利說。

&ldo;總該接待他們吧。&rdo;薩瑪澤爾說。

他指了指放在亨利面前的那些稿件：&ldo;我十分希望您能看看伏朗熱剛剛給您寄來的這些出色的文章。&rdo;

&ldo;《希望報》決不容忍伏朗熱的文章。&rdo;亨利說。

&ldo;遺憾。&rdo;薩瑪澤爾說。

門開了，斯克利亞西納走了起來，滿臉誘惑的神色微笑著：&ldo;你有沒有五分鐘？我的朋友們都不耐煩了。我領來了佩爾托夫&iddot;貝內，他是一個美國記者，在莫斯科整整呆了十五年，還有莫爾特貝格，我退黨前不久，他還是共產黨員，當時在維也納搞黨的活動。我能讓他們進來嗎？&rdo;

&ldo;讓他們進來吧。&rdo;

他們走進屋來，沉重的目光充滿責備，可能是因為亨利讓他們久等了，抑或是因為大家沒有給他們正確的評價。亨利示意他們就座，然後對著斯克利亞西納說道：&ldo;我擔心這次會談毫無作用，我在我們以往的會談以及我的文章中都已經明確說過：我並沒有成為反共分子。你的計劃，應該提交給戴高樂聯盟，而不該交給我。&rdo;

&ldo;別跟我談戴高樂了。&rdo;斯克利亞西納說，&ldo;他一旦政權在握，第一個行動就是飛往莫斯科，這件事不該忘記。&rdo;

&ldo;您很可能還沒有時間仔細看看我們的計劃。&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