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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說道：&ldo;跟狂熱分子交談難呀。最讓人氣惱的，是他們之間也都相互憎恨。誰要是在史達林的陣營裡呆的時間稍長一點，對方就會把他們視作叛徒。可實際上他們全都是可疑分子。貝內在莫斯科當了十五年的記者，若他當時對當局也像今天那樣怒不可遏，那他在行動上該是多麼怯懦！這是一些嫌疑分子。&rdo;他洋洋自得地下結論道。

&ldo;不管怎麼樣，他們不願與戴高樂主義同流合汙，這種態度是光明磊落的。&rdo;亨利說。

&ldo;他們缺乏政治見解。&rdo;薩瑪澤爾說。

薩瑪澤爾在左派隊伍中吃了敗仗，如今歸附右派，這在他看來最自然不過了，況且他自己感興趣的只是聽他講話的人的數量，而不是自己作報告的質量。他向亨利建議採用伏朗熱的文章，講起戴高樂聯盟的綱領時帶著不失分寸的好感。亨利假裝沒有聽懂他的暗示，但耍這種小把戲也純屬枉然。薩瑪澤爾沒有猶豫多久，很快就直抒己見。

&ldo;對所有誠心誠意想組建一個獨立左派的人們來說，是可以大顯身手的。&rdo;他顯得坦率地說道，&ldo;斯克利亞西納認為沒有美國的支援，歐洲就難以自主，這是有道理的。我們的任務應該是團結各種反對西方蘇聯化的力量，為一個名副其實的社會主義服務，接受來自美國人民的美方支援，同意與戴高樂聯盟聯合，因為該聯盟有可能朝左派政治的方向發展。這就是我向大家建議的綱領。&rdo;

他目光嚴肅而又急切地盯著亨利。

&ldo;別指望我將這一綱領付諸實施。&rdo;亨利說，&ldo;我將一如既往，盡力與美國政治鬥爭。您完全知道戴高樂主義是反動的。&rdo;

&ldo;我擔心您對形勢不怎麼瞭解。&rdo;薩瑪澤爾說，&ldo;儘管您處處小心謹慎，我們最終還是被別人劃為反共分子，我們因此而失去了一半兒讀者。報社的惟一希望是贏得其他讀者。為此，我們不能半途而廢，而應該朝我們剛剛投入的方向大步前進。&rdo;

&ldo;那就真的要成為反動報刊了！&rdo;亨利說，&ldo;不行。如果不得不倒閉，就倒閉好了，可我們還是要把我們的路線堅持到底。&rdo;

薩瑪澤爾什麼也沒有說，特拉利奧顯然與他持同一觀點，可他知道朗貝爾和呂克始終是支援亨利的。對付他們這個三人集團，他無能為力。

&ldo;您讀過《鐵鑽》周報了嗎？&rdo;兩天後，他喜形於色問道，然後把週刊往亨利的桌上一扔。&ldo;好好讀讀。&rdo;

&ldo;《鐵鑽》周報上有什麼特殊的東西？&rdo;亨利漫不經心地問道。

&ldo;有拉舒姆寫的一篇有關您的文章。&rdo;薩瑪澤爾說道。&ldo;讀讀吧。&rdo;他重複道。

&ldo;我們等一會兒再談。&rdo;亨利說。

薩瑪澤爾剛一離開辦公室，亨利就開啟了報紙。《摘下假面具》，這就是文章的題目。亨利愈讀愈氣憤，氣得喉嚨眼直縮。拉舒姆任意掐頭去尾、斷章取義地解釋說亨利的全部作品無不顯露出一種法西斯的敏感性，字裡行間透溢位一種反動的意識形態，尤其是他的劇作是對抵抗運動的侮辱；在他的內心深藏著對其他人的鄙視，他不久前在《希望報》發表的卑鄙的文章清楚地證明瞭這一點；與其說在發起這場汙衊運動的時候聲稱自己對蘇聯有好感，倒不如公開宣佈自己是反共分子，這樣做也許會更加光明磊落；他那種明顯的狡猾充分地表明瞭他對自己同行的敬意是何等不值一提。雖然不是白紙黑字地明確寫上叛徒、賣身投靠者等字樣，但字裡行間不難看出這種指責。這就是拉舒姆所寫的。拉舒姆。在他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