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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警覺》雜誌正在發表其中的一些章節，他對即將取得的巨大成功高興得到了幼稚的地步，那副熱忱的姿態也因此而顯得誠實可信了。

&ldo;我冒昧給您提一個問題。&rdo;薩瑪澤爾說道，繼而咧嘴一笑：&ldo;有人說從來就沒有冒昧的提問，只有冒失的答覆。您不一定非要回答我。有一件事我感到納悶，&rdo;他繼續說，&ldo;《希望報》訂數這麼有限，它是如何得以維持下去的？&rdo;

&ldo;我們並沒有秘密資金。&rdo;亨利開心地說，&ldo;原因嘛，就是我們的廣告比過去做得更多了，其中的小廣告，就是一個巨大的來源。&rdo;

&ldo;我想我對你們廣告收入的瞭解還是比較準確的。&rdo;薩瑪澤爾說，&ldo;呃，據我計算，你們很明顯處於虧損狀態。&rdo;

&ldo;我們是負了相當一大筆債。&rdo;

&ldo;這我知道，可我也知道從7月份以來這筆債沒有增加。正是這一點使我感到驚奇。&rdo;

&ldo;您的估算可能有誤。&rdo;亨利以輕鬆的口吻說道。

&ldo;只得這麼想了。&rdo;薩瑪澤爾說。

薩瑪澤爾好像並不十分信服。等客人離去，亨利又獨自一人呆著時，對自己感到惱火。他完全可以列舉準確的數字。&ldo;驚奇&rdo;，當呂克從空空的金櫃中又拿出了支付工資的錢時，湧到他嘴邊的正是這個詞。&ldo;從廣告合同中提前支取一部分費用。&rdo;亨利竟滿足了這種解釋，太輕率了。什麼合同？提前多少時間支取？呂克說的是否是實情？亨利重又感到不安。薩瑪澤爾手中確實並不掌握所有資料，可他善於計算。呂克到底是怎麼應付的？誰知道他就不會以個人名義偷著借款？他從未搞過不清不白的交易，可總得了解清楚這錢到底從何而來。當辦公室的人全都離開之後，亨利在清晨兩時許走進編輯室。呂克正在算帳。他往往很遲才走，一直等到亨利離開報社，然後再清理帳目。

&ldo;喂，如果你有空，咱們一起看看帳目。&rdo;亨利說，&ldo;我還是想弄清有關我們財經的某些事。&rdo;

&ldo;我正在算帳呢。&rdo;呂克說。

&ldo;我可以等一等。我這就等著。&rdo;亨利邊說邊往桌沿上坐。

呂克上身只穿件襯衫，下著背帶西褲，亨利定睛地看了久久一陣：黃顏色的背帶。呂克抬起腦袋：&ldo;你為什麼要自找麻煩，摻和這些錢的事情？&rdo;他說道，&ldo;請信任我吧。&rdo;

&ldo;讓我看看帳本，這不費吹灰之力，為什麼卻要求我信任你呢？&rdo;亨利反問道。

&ldo;你什麼都看不明白的。會計學，那是個新天地。&rdo;

&ldo;過去有幾次你給我解釋，我不是明白了嘛。這總不是什麼妖術吧。&rdo;

&ldo;要白白浪費許多時間。&rdo;

&ldo;這並不叫浪費時間。我不清楚你是怎麼應付困境的，心裡不踏實。喂，就給我看看這些帳本吧。你為什麼不肯呢？&rdo;

呂克挪了挪桌子下的雙腿。一隻大皮墊子支撐著他那痛苦的雙腳。他惱怒地說：

&ldo;帳目上並不是什麼都記。&rdo;

&ldo;我所感興趣的，&rdo;亨利激動地說，&ldo;正是帳上沒有記上的東西。&rdo;他微微一笑，&ldo;你瞞了我什麼？你借錢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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