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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必要增添新的憂愁。&ldo;你答應我就答應。&rdo;我說。

&ldo;你要我答應什麼都行。&rdo;她神態悲傷地說。

&ldo;那我就什麼也不說。&rdo;緊接著，我侷促不安地問了一句：&ldo;你肯定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rdo;

&ldo;樊尚說他什麼都防備了。&rdo;她恐慌地問道：&ldo;要是抓到我，會有什麼事？&rdo;

&ldo;不會抓你的。你說到底只不過是同謀犯，而且你年紀也很小。不過，樊尚危險就大了。要是他在牢房了卻一生，那活該。&rdo;我氣憤地說，&ldo;這事，真惡劣，又蠢又惡劣。&rdo;

納迪娜沒有答話。一陣沉默過後，她問道：&ldo;亨利借車的時候什麼也沒問？&rdo;

&ldo;我想他心裡清清楚楚。&rdo;

&ldo;樊尚嘴巴也太不嚴了。&rdo;納迪娜說，&ldo;像亨利或你，知道了沒關係。可塞澤納克那樣的傢伙就危險了。&rdo;

&ldo;塞澤納克沒有參與？真不可思議！&rdo;

&ldo;他沒有參與，樊尚畢竟也知道對一個吸毒的傢伙得提防著一點兒。不過他倆挺要好的，總是在一起。&rdo;

&ldo;必須跟樊尚談談，無論如何要說服他洗手不幹……&rdo;

&ldo;你說服不了他，&rdo;納迪娜說，&ldo;我也罷，你也罷，任何人都說服不了他。&rdo;

納迪娜上床睡覺去了，我告訴羅貝爾我出門玩兒了一圈。這些天來，他心事重重，因此對此事沒有發現什麼疑點。我給亨利打了電話，三言兩語含糊其辭地請他放心。把心思用到我的那些病人身上去，這談何容易。白天裡，我一直等著晚報出來，報上還好，隻字未提。可夜裡，我還是基本上沒有閤眼。&ldo;再也不可能去美國了。&rdo;我心裡在想，因為納迪娜處於危險之中。她已經答應我洗手不幹了，可上帝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蠢事來？我痛苦地想到，自己呆在她的身邊也純屬枉然，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保護她。只要她感到幸福，感到有人愛她，也許她就會停止自己毀滅自己。可是我既不能給予她愛，也不能給予她幸福。我對她來說毫無用處！對別的人，對那些外人，我可以誘導他們開口講話，理清他們記憶的亂麻，開啟他們的情結，最後把一些一清二楚的難題交給他們，由他們各自去解決，去清理。有時，這與他們確有好處。可納迪娜，我雖然不費氣力就可看透她的內心，然而卻不知為她做些什麼。過去，我常常對自己說：&ldo;一想到心愛的人正在把自己不朽的生命當作兒戲，怎麼還能安心呼吸呢？&rdo;信教者可以祈禱，也可以跟上帝做交易。對我來說，世上決不存在什麼聖人，我暗自在想：&ldo;此生乃是她惟一的機遇，世上除了她最終認識的真理之外，別無真理，除了她最終信仰的世界之外，也不存在別的世界。&rdo;第二天早上，納迪娜兩隻大眼睛帶著濃濃的黑圈，我心底仍然經受著煎熬。整個白天，她呆呆地坐著，空對一篇化學論文。到了夜裡，我卸妝時，她垂頭喪氣地對我說。

&ldo;這化學簡直是個噩夢，我肯定這次過不了關。&rdo;

&ldo;可你每次都過了考試關……&rdo;

&ldo;這次不行。再說，過還是不過，都是一碼事。我決不會以化學為職業。&rdo;她思索了片刻：&ldo;我幹什麼都一事無成。我不是一個有頭腦的人，而且做起事來又總洩氣。我是毫無用處了。&rdo;

&ldo;在《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