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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一邊隨便聊聊，一邊看看店中的客人，可是納迪娜卻馬上站起身來。

&ldo;您帶我去吃晚飯？&rdo;

&ldo;我正是為此而來。&rdo;

門外，一片漆黑，人行道上積滿了冰凍的汙泥。他到底該怎麼打發納迪娜？他開口問道：&ldo;您願意上哪兒？去&l;義大利人&r;餐館？&rdo;

&ldo;去&l;義大利人&r;餐館。&rdo;

她並不讓人掃興，她任他挑選餐桌，跟他一樣要了一份甜椒和一份雜燴仔牛肉。不管亨利說些什麼，她全都表示贊同，滿臉喜色；亨利頓起疑竇。實際上，她沒有聽他說話，而是面對著碟子微笑，還一邊在忙而不亂地吃著。亨利突然中斷了話聲，她似乎毫無察覺。待她把最後一口嚥下了肚，她一張手，擦了擦嘴巴：

&ldo;現在，您領我去哪裡？&rdo;

&ldo;您不喜歡爵士音樂，也不愛跳舞？&rdo;

&ldo;不喜歡。&rdo;

&ldo;咱們可以去&l;北迴歸線&r;咖啡館試試。&rdo;

&ldo;那兒好玩嗎？&rdo;

&ldo;好玩的夜總會您見得多了。在&l;北迴歸線&r;咖啡館，交談交談可不壞。&rdo;

她聳了聳肩膀：&ldo;要交談，地鐵的板凳就很好。&rdo;接著，她臉上露出喜悅：&ldo;有幾家館子，我特別喜歡，那裡可以觀看赤身裸體的女人。&rdo;

&ldo;不可能吧？您覺得這玩藝兒有趣？&rdo;

&ldo;噢！是的，土耳其人浴室就更有趣了。不過，有歌舞演出的小酒店也不差。&rdo;

&ldo;您莫非有點中邪了吧？&rdo;亨利笑著說。

&ldo;可能。&rdo;她冷冷地回答道，&ldo;那您有什麼更好玩的？&rdo;

由一位既不是處女又沒有出嫁的大姑娘陪伴觀看裸體女人，再也想像不出比這更有傷大雅的了；可是，亨利要負責讓她開心，然而卻缺乏想像力。他們來到了&ldo;阿斯塔爾代酒家&rdo;坐下，面前放著一隻香檳酒桶，店堂裡還是空空蕩蕩的，舞女們圍著吧檯在聊天。納迪娜仔細地打量了她們一番。

&ldo;要我是個男人，我每天晚上都要帶個漂亮的女人來，一天換一個。&rdo;

&ldo;每晚都來，一天換一個，可最終還不是都一個樣。&rdo;

&ldo;絕對不會。那位可愛的棕發女郎和那位挺著那麼漂亮的假乳房、一頭棕紅髮的女人，雖然都穿著裙服，可完全不是一個味兒。&rdo;她用掌心託著下巴，打量了亨利一眼：&ldo;您和女人一起玩不開心嗎？&rdo;

&ldo;像這樣不開心。&rdo;

&ldo;那要怎樣？&rdo;

&ldo;呃，要是她們漂亮，我特別喜愛看著她們，和她們跳舞，或聊聊天。&rdo;

&ldo;要聊天，還是跟男人聊好。&rdo;納迪娜說，她的目光變得布滿疑雲：&ldo;說來說去，您邀請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我不漂亮，舞跳得很糟，也不會聊天。&rdo;

他微微笑道：&ldo;您記不得了？您責怪我從不請您。&rdo;

&ldo;每次有人責怪您哪件事沒有做，您都會去做嗎？&rdo;

&ldo;那您為什麼接受了我的邀請。&rdo;亨利反問道。

她向亨利溜了一眼，這目光是那麼毫不掩飾地富於挑逗性，不禁使他感到驚慌：難道真的如同波爾所說，納迪娜每見到一個男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