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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宋四十歲那年自我調侃,等將來送孩子上大學估計人家還以為他是爺爺,沒想到老天也沒給他這個機會。
他到底沒太勉強,覺得這一晚對兩個人都有許多需要平復的地方,調整也是要時間的。
他道:「那送你回去。」
何姜點點頭,站起來想起件事說:「現在抽血嗎?」
陳明遠已經帶著人在外面等很久,以他陪著女朋友看電視劇的經驗,覺得做親子鑑定對於親子關係還是有點影響的。
不過江宋和何姜都不覺得,畢竟凡事都要講證據嘛。
尤其是何姜,盯著一管血說:「要不要多抽點?」
萬一路上撒了不就耽誤時間。
抽血的護士是專業,說:「這樣就夠了,明早八點之前能出結果。」
她專業給各大富豪做鑑定,於工作專業上就是少說話最好,能的話儘量都不看客戶,垂著眼快速退出。
何姜還沒見過□□的陣仗,有一種異樣感,不過把袖子放下來,沒再說什麼。
倒是江宋眼尖,問道:「手上的疤是怎麼回事?」
何姜滿不在乎說:「不小心劃拉的。」
這句話只有部分事實,畢竟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初中逃課爬欄杆的時候弄傷的,當時她膽戰心驚去打破傷風針,哪怕就幾十塊錢,也意味著她接下來的一週要節衣縮食。
女孩子留疤都是大事,江宋全是心疼。
他打小也吃過不少苦,還以為等將來有孩子能金枝玉貴地養著,結果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女兒還在艱難地生活。
他嘆口氣道:「回頭做個檢查吧。」
他自己是窮過來的最知道,沒錢的人命是最賤的,別的都不打緊,要是身體出問題金山銀山也沒用。
何姜惜命,想想沒拒絕,不過有的東西她還是要推的,比如銀行卡。
作為一個合格的家長,掏錢是最基本的。
江宋雖然還沒拿到鑑定結果,心裡卻已經有願意接受的事實,畢竟從時間上來推算就該是這樣。
一個男人,本能不會去質疑曾經戀人的忠誠,因為這對他來說也意味著另一種羞辱。
更何況他不覺得何秀娟是這樣的人,初戀總是美好。
為人父,經濟上的補償只是第一步,對江宋來說也是最簡單的,因此他道:「拿著。」
態度多少有些強硬。
何姜並沒有多少錢,但也稱不上貧困。
她媽是因為闖紅燈才車禍去世,當時有筆賠償款,一共十萬,後來大舅何永強借走做生意,她的生活費也由他負責。
她初高中都是在一座縣級市唸的,消費並不高,正經開始花錢是她上大學以後。
臨江是一線城市,食堂最簡單一頓午飯都要七八塊,每個月一千塊錢只能混個溫飽,好在她拿過不少獎學金,平常又有兼職,日子還算過得去。
在這個時候掌心向上,尤其是生父面前,說實話,何姜詭異的自尊並不允許,也覺得受之有愧。
她偶爾是個很彆扭的人,少女時期的種種終究落下陰影。
江宋甚至能從她身上看到自己從前的樣子,敏感、要強。
這是他沒想過的。
他滿心是愧疚,正當壯年的人露出兩分憔悴說:「薇薇,聽話。」
何姜咬著嘴唇,到底不想惹他不高興哈她的親人太少,對父親這一角色有太多憧憬,儘量折中道:「要不結果出來再說?」
那樣她好像能理直氣壯一點。
江宋無奈道:「行。」
不過說:「但別的就不許推了。」
何姜還以為他是說剛剛包廂裡的禮物,點點頭應,等到宿舍樓下才發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