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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革履的男人抱臂站在落地窗前,看上去豪氣萬丈。
更何況他也有這個底氣,有一種與外貌無關的吸引力。
攝影師大為滿意,眼睛稍微一轉說:「江總,請往這邊再來一點。」
江宋往右跨兩步,背後是他的書架。
架子上有一張照片,引起了記者的注意,她見縫插針道:「江總,這是您大學時候拍的嗎?」
江宋回過頭看,說:「對,出國之前拍的。」
記者對受訪者的基本資訊瞭如指掌,道:「在當年能拿到麻省的全獎,也是一件很難得的事。」
確實難得,多少年前的記憶撲面而來,連同陪在身側的那個人。
莫名的,他想到早上看過一雙相似的眼睛。
這份恍惚讓他做了一件有悖於以往的事,等雜誌社的人走後,他道:「明遠,查個人。」
總助陳明遠做這份工作有五年,靜待下文。
江宋沉默良久,想想還是說:「算了。」
陳明遠也不追問,應一聲要出去,手才放在門把手上,就聽到身後有聲音說:「何秀娟,75年生,安西市人,家裡有兩個哥哥,小學畢業……」
一張嘴,江宋也嚇一跳,甚至連音容都像在眼前。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記憶力好還是怎麼回事,擺擺手說:「就這些。」
陳明遠尋思這活容易,拿到結果要交出去才覺得是個問題。
他等到白天所有會議都開完,這才說:「江總,何女士的資料查到了。」
江宋一時之間不敢翻開看,往日裡也算叱吒風雲的人,臉上有兩分不安。
他把資料夾推在一邊,說:「知道了。」
說完站起來,看樣子是要下班回家。
他是冷靜下來後覺得此舉不妥,但陳明遠做為合格的助理,卻有個小小的建議說:「江總,我覺得您應該先看一眼。」
江宋沒覺得這是逾越,重新坐下來說:「怎麼回事?」
陳明遠是個細緻人,說:「何女士在八年前車禍去世,她有一個女兒叫何姜,是99年的2月份出生,登記上沒有父親的名字。」
江宋接收的資訊太多,沒有反應過來,喃喃道:「車禍。」
人到中年,生離死別的事情總是有,他嘆口氣說:「太遲了。」
他想起這個人並非是重續前緣的意思,但因為天人永隔反而多出別的念頭,以至於他都沒留意到陳明遠的下半句。
不過陳明遠話已經到這份上,一狠心說:「雖然還沒有拿到準確的證據,但按照何姜小姐的出生日期算,何女士應該是98年的5月份懷孕。」
江宋的理智慢慢回籠,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說:「何姜,哪個jiang?」
陳明遠道:「姜太公的姜。」
老闆大大小小的事都經過他的手,很多他都略知一二,比如江總其實應該姓姜才對,只是以前都是手寫登記,錯了大家也懶得改。
員工都知道的事情,江宋怎麼會不記得,他甚至有更多隻有自己知道的細節,一激靈道:「你說什麼時候懷孕的?」
他多少年沒有這樣的不安和不敢置信,勉強鎮定下來回憶。
往事一幕幕浮現,真相好像也在靠近。
那年發生的事情太多,抽絲剝繭起來,其實從一開始就註定會以悲劇收場。
江宋是農村出身,他的父母都是知青,在政策落實以後各回各家,把他寄養在老鄉那兒,因此他從小沒得到多少親情,物質上也有所欠缺。
好在他自己爭氣,勤學苦讀之後考上首都大學,不過運氣不算太好,趕上頭一批需要交學費。
父母各自有家,管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