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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感覺到俞琬一直在看自己,蔣妤同終於捨得側臉看一看她,歪頭對她笑,不摻雜任何目的的笑,就很漂亮。
算了,反正跟自己無關。俞琬自認不是什麼道德聖人,哪怕她做的錯,哪怕她放蕩無底線,俞琬仍然覺得她好。
見過人後,蔣妤同慢慢去摸他的資訊,教學樓踩點,圖書館偶遇,還有晚上時不時的操場跑圈。
她從來不說喜歡,也不說愛,但是一舉一動都告訴對方,我深陷於你。
沈之君比她體力好得多,蔣妤同就看著他一圈一圈跑過自己身側。
那天夜很黑,碰巧操場的燈壞掉一個,在他又一次即將超過自己時,蔣妤同把腳崴了。
劇痛登時席捲而來,疼的她臉上全是眼淚,不是演的,就活生生疼哭。
而沈之君呢,看著她歪在一旁,走了。連個眼風都沒給。
蔣妤同用手捂著臉,哭得無聲無息。他出操場時鬼使神差地向後望一眼,看見她蜷成一團坐在地上,彎著腰,烏黑的頭髮鋪滿後背。
哪怕隔了一個操場,他也能看清她修長的脖頸和細弱的腰,好像很輕的樣子。
他突然很想知道她抱起來是不是跟想像中一樣輕,所以折回去。
抱她起來時,沈之君第一感覺是輕,然後又猛地竄出一個念頭:如果再使點勁,會不會折斷她。
蔣妤同不響,往他心口處偎,默默哭濕他衣服。
等回到宿舍他才發現衣服上全是淚漬,似乎透過這大片痕跡還能看到她含著淚珠的眼。
心似鹿撞。
過猶不及,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裡,沈之君都沒再見過她。蔣妤同在養傷。
醫生說她崴得太厲害,若是養護得不好很可能發生二次傷害。
俞琬來醫院看她時整個人都愣了,原以為是小傷,沒想到弄得這麼嚴重,忙問她怎麼崴的腳。
蔣妤同誠實說:「為了沈之君。」
「你瘋了?」俞琬不可思議。
「沒瘋。」她說,還有些無可奈何,神色認真道:「如果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這樣做。」
但是後來沈之君來看她,蔣妤同往後靠,想離遠些看他的側臉。心說,如果再來一次,她可能還是願意的。
病床旁的小桌上放著果籃,沈之君坐在她身邊一點點削蘋果。
說實在話,他的削皮技術很垃圾,皮斷了很多次不說,果肉還削掉很多。
她沒忍住笑了一下。
沈之君從她的笑聲中抬頭,撞進她甜心蜜意的眼裡,一時間連惱都忘了。
跟她告別的話像臨終詞。
兩個人明明交換了微信,卻沒有一個人先發一個你好,或者怎樣。
都安安靜靜的,處在一種詭異的平衡中。像無數木條搭起的小房子,只要抽掉一根,立馬分崩離析。
等腳好了以後,蔣妤同還回去操場跑圈,只是沈之君會在不知不覺間放慢速度等她。
硬生生把自己二十分鐘五公里的成績拉成四十分鐘五公里。
沒有口頭約定,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見面,然後一起跑完五公里。
說是單獨鍛鍊,可這更像一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秘密約會。
終於在一次社團聯誼中,蔣妤同半路突然出現,在ktv包間為他唱了首歌。
那時的沈之君就坐在側邊沙發上,寬肩窄腰,腿隨意伸著。他也抽菸,少見的抽菸。
抬眼看過來,只一眼,就足夠蔣妤同為他做任何事。
她在很多人面前跟他表白,沈之君沒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側臉的弧度在逐漸變換的燈光裡有些曖昧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