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直到如今,雖早已過了而立之年,他依舊是諸多官家小姐濡慕的物件。就算是他這般拒人千里的姿態,有的人竟熬成了老姑娘,仍期盼著能有一絲做國舅夫人的機會。
寧月被小風一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鍾粹宮的門口。
如妃身邊的大宮女雲繪,此時正抱著一盆小迎客從西邊過來,瞧見宮門口立著兩人,遠遠認出來其中一位。
「翠箏,你怎麼來了?咦,你身後的這個小宮女是?」
「又有新宮人入宮了?」
孟宗青坐在元英殿的梨花木椅子上,用帕子擦著手,突然冷不丁問了一句。
喜公公趕緊接過用過的帕子,蝦著身子道,「回國舅爺的話,是有一批新來的,今兒早上就看見從雲意殿裡出來往各尚宮去了。宮裡真是什麼事兒都盡在您知曉呀。」
孟宗青哦了一聲,那便是了,自從見完姐姐和那個昏君之後,在回元英殿的路上,無意中瞥見一個小宮女,竟直截了當的盯著自己的臉看。
在低壓壓的黑色髮髻中,一張白淨的小臉就那般突然抬起來,一下子就惹了他的注意,彷彿一頭不小心撞入林間的小鹿,跳進他的視線中。
孟宗青接過來茶杯,吹了兩口又停在唇邊,無意中回想起那小宮女的眼中並無尋常宮女的羞澀驚慌之色,反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意味。
「國舅爺,這茶不對口麼?」
喜公公見他有些失神,忙細聲問道。
孟宗青這才發現自己平白無故去想一個不起眼的小宮女,突然覺得好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裡感嘆道:現在小丫頭片子的伎倆真是多,又是一個想吸引本王眼光的,竟以為本王會注意麼。
喜公公自小就跟著孟宗青,自然是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位爺了,見到這般神色,立刻拍馬屁道:「國舅爺您沒看見呀,那幫子新來的宮女一個個都打聽著您,想著能被內務府分到這元英殿伺候,得了這頭一份的榮寵!」
「是麼,你剛剛不還說這幫宮女是往尚宮局的,怎麼又成了內務府撥人了。」 孟宗青放下茶杯,嗆聲了一句。
喜公公眼睛一轉,趕緊補充道:「嗨,那不是還沒打聽著嘛。」
孟宗青聽得厭了,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再繼續這個話題。
說起來,前不久皇上新選了一批秀女,這會子又進了一幫宮女入尚功局。孟宗青心中不屑:這昏君遲早死在後宮臥榻上。若不是當年姐姐執意勸說,自己才交出了大半兵權,今日又豈會這般屈居一人之下。
當年皇上念及皇后思念親人,特意把宮中外庭的元英殿賜了孟宗青,又準許他時不時的留宿。然而,孟宗青明白,這元英殿不過是那皇上對他的嘲笑。若不是這段日子為了陪伴失子的皇后,他才不想住在這殿裡。
喜公公見孟宗青歇息妥了,瞧了瞧他臉色,才道:「國舅爺,前些日子,王府裡又招了個伶俐的丫頭,您得了空回去……」
孟宗青放下茶杯,皺了皺眉,「上次不是招過,怎麼又來一個。本王說過了,府裡不必留太多丫頭,得兩個識字且手腳麻利的在書房打理字畫古籍即可,」 他不耐煩地揉著額角,「那麼多女人在本王面前晃悠,看了就頭疼。」
喜公公一聽,終於沒忍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國舅爺恕罪,奴才那日沒說實話!」
「恕罪?什麼罪?」
喜公公吞了下嗓子,趕緊道,「那日拿著王府的銀子去沈媽那兒找……」
孟宗青抬起眼皮,兩道眉毛皺得更緊,他平生最不喜拖拖拉拉,見喜公公開始絮叨,冷聲道:「長話短說。」
「那日其實買來了丫頭,只是她…她跑了!」
「跑了?」
「就在那次您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