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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希望是鄭和在撒謊,其實木叔只是帶著月兒在另一個地方還沒有來得及趕來。可連元兒與雲姑她們都被接來小島了,月兒怎麼可能還沒來呢?
他平靜的聲音裡終於流露出一絲苦澀:&ldo;蘭,我們總要接受一些遺憾,這就是歲月的模樣。&rdo;我輕應了聲,懂他的意思,但凡有可能他不可能不把月兒救回來,可是他不能去做,也無力改變這個結局。
之所以要當著朱棣的面&ldo;死&rdo;,為的就是杜絕了朱棣的&ldo;後患&rdo;。帝王多疑,朱元璋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有如此才能滅了朱棣的疑心,從而才有將來的平靜。
所以在鄭和的言辭中朱棣只是不信我死,卻不曾提及懷疑阿平也還活著。不知道朱棣是如何辨認出來那具像及了我且已經被燒焦的屍體並非是我的,而且怕是我在漁村出現的訊息也傳到了宮中,才會派鄭和下西洋來找。
關於月兒的事從這天起成為了禁忌,沒人再去提起,但我心底的某一處總是無法癒合。
但漸漸也接受了,這就是我們被命運肆虐過得以在夾縫中生存的,生於平凡而微小的人生。有的人相隔千里,有的人近若咫尺,有的人留在原地,有的人飄零流浪,有的人急爭高位,而有的人甘於平淡。每個人都在得到中失去,也在失去中前行無法回首。
後來的某一天夜裡阿平問我覺得這樣的生活枯燥嗎?我當然說不,平凡的日子可能會平淡一些,但這不就是生活的模樣嘛。然而他不接受我的答案,還在隔日凌晨把我給&ldo;劫&rdo;上了船,竟又開啟了他的&ldo;死亡&rdo;航線,不過這回連帶著把元兒也給帶上了。
起初元兒還很興奮,但興奮沒多久就嫣了,因為暈船。
後來我看孩子吐得臉色發白的樣子實在可憐,都跟阿平提出要不回航算了。可阿平丟來一句多吐幾次慢慢就習慣了,駁回了我的提議。
我只得無奈地對元兒說:你可能有個假阿爹。
大概知道阿平出航的原因,小島本荒籍,被他開闢了造了座小鎮,居住的人大多都是他原來的親衛以及家人。而要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開荒種地是不可能的,所以要供一島人生存不易,是島上的物質快沒了,他必須回岸上採購物質。
至於他哪裡來的財力我問都不用問,一個精打細算到連命都能算計的人,又怎可能會不把這些給計劃好?
大約是真應了阿平所言,元兒在連吐了三天後就開始暈船症狀好轉了,沒多久就恢復了精力只看得到他在船上奔東跑西的,沒一會跟船員們都混熟了。
在海上足足航行了有兩月才抵岸,我們一行數十人分別借宿了農舍家。當天下午就見燕七帶著人出去,到傍晚時分就用馬車拖著一車的物質回來了,隔日他們又出去了,仍然是到傍晚拖著一車東西回來,問起了才知是為不引起官府注意分別去不同城市採購物質。
看那滿滿一大車的東西,蹙眉想應該要不少銀兩吧,晚些我便將心中提議跟阿平說了。他聽後沉吟半響後道:&ldo;這確實是個不錯的點子,回頭我看看有什麼生意可做。&rdo;
確實,就算他曾私藏了再多的錢財,但這麼多口人要養活再這樣一車一車地往島上搬,怕是終有坐吃山空的時候。而且這般要他親自出來採買物質的情形委實有些冒險,如果能規劃好由可靠商船送物質去島上會更好,哪怕不想讓外船得知有那麼一座藏在迷霧中的小島,那麼也可以定時定點讓商船送物質過去接手。
我沒想只是這麼一個提議,便開啟了阿平從海上到陸地經濟稱霸的時代,他不從政了在經商上也有獨到的悟性,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在將近半月的補給後我以為總歸是要回航了,可阿平在天還沒亮就將我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