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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安排住進了一個環境極好的艙房,與之前商船上的相比只能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鄭和在請我入內後便恭身退了出去,我深知此時他對我依舊有禮無非是朱棣命他出來尋我,而不是真正因為我是前朝皇后。
自是無需我再當廚娘了,不止如此,還有婆子一日三餐地給我送來。鄭和也沒有限制我的自由,在茫茫大海上呢,我就算想逃也沒處可逃。躲起來了也只能是躲在船上,總會被搜找到的,所以我連嘗試都不會,沒有意義的事。
更何況在悲慟之後,我是打算回去的。不確定和已發生的事我無力扭轉,流再多淚也不能從頭來過,而且記憶錯亂太多在我腦中一團麻,有些事都只有一點印象,但確定的是月兒在朱棣手上,我不能拋下我的兒子獨自沉殤。
琴姑再見我時只敢遠遠看著,再不敢像之前那樣來差使我了,包括以前商船上共事過的那些婆子,她們看我的眼神中都有著疑惑。她們可能怎麼也想不通為何我會轉瞬之間就變成了這艘官船大人的上上客,從大人到官兵對我都客氣有加。
幸而我不是什麼媚眼如絲的美人,否則怕是她們要另想了。
鄭和說需要兩個月返航抵岸,所以這兩個月內都得在船上度過。對之我沉默以對,這可能是一種煎熬吧,隨著時日漫長度過,那些消失了的記憶都一一填補回來也逐漸理順。
我開始不願走出艙門,也不太吃得下東西。對外邊事充耳不聞,送進來的食物幾乎沒怎麼動又被端了出去,鄭和有來勸過但被我冷漠呵斥,他留下一句話給我:即使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二殿下想想。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我已經快沒信心見月兒了,這樣的自己還有資格當月兒的娘親嗎?
某日沉睡醒來感覺頭很重,在床上睜眼躺了一會發覺船好像是停的,而且外面哄哄鬧鬧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打從我上這船後鄭和一直下令底下的人全速回航,夜裡都還勻速緩行。起身走至艙門口,天還沒亮但甲板上卻點了火而且有不少人在圍聚著。
本不打算出去察看,但忽然瞥見琴姑的身影且剛好回過頭來,火光下的那張臉是滿面驚恐,眼神中都是恐懼。蹙了蹙眉,見過琴姑幹練處事的樣子,還從未見過她會如此驚惶。
遲疑了下推開艙門走了出去,走至琴姑身後輕喚了她一聲,她回過頭見是我神色想斂卻又控制不住,我不禁詢問:&ldo;發生什麼事了?&rdo;
琴姑面帶懼色而答:&ldo;這艘官船觸礁了。&rdo;
觸礁?就是撞上礁石了?&ldo;很嚴重嗎?&rdo;我對航海不熟悉,不清楚觸礁是不是特別嚴重的航海事故。琴姑搖了搖頭,&ldo;觸礁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剛聽他們船員說在夜航觸礁之前曾看到一艘大黑船在航線前方行駛,可在我們的船觸角後那艘船突然消失了。&rdo;
我有些不懂她的恐懼從何而來,&ldo;可能是那艘船轉了航線呢?夜色如此濃,距離拉長了看不到也很正常。&rdo;
&ldo;不是的,那不正常。海上有個傳說,有一艘船總在黑夜出現,當它經過時都會使附近的船隻迷失方向,有人親眼見過原本直線航行的船一整晚就在一個海域裡來回打轉,等到天明時船沉了。於是傳說中的那艘船被稱作死亡之船。&rdo;
還有這種說法?雖然琴姑說得很嚴重,但我仍然覺得多少有些危言聳聽吧,&ldo;你也說了是傳說了,那估計多少有謠傳成份在。&rdo;
&ldo;不是謠傳。&rdo;琴姑眼神裡出現了渙散,&ldo;我就經歷過一次,是在三個月前,差一點我們全船人都沒了。&rdo;聞言我一驚,當真如此可怖?不等我詢琴姑便又開始說了起來,就像是這個秘密捂在心底太久急於述說:&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