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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罵的語言粗俗姑且不提,其中一個聽起來毫無殺傷力的聲音,很明顯是阮飛花的。
她說普通話時還好,要是操一口本來就軟糯的蓮塘縣方言和人對罵,完全沒有一點威懾力。
另一個聲音語速極快,髒話連篇,是正正經經的農村婦女吵架的架勢。
「阿姐?」
阮飛雪揉著還帶有生理眼淚的眼睛下樓,疑惑又擔憂地看向,從外面氣喘吁吁跑回來的阮飛花。
阮飛花臉色潮紅,莫名帶著興奮的感覺,不像是和人吵架輸了沮喪的樣子。
「吵到你了吧?沒事,你先洗把臉,我馬上就把早飯做好。」
廚房的土灶本就燒著熱水,阮飛花很快在小灶下好了一把掛麵,還有心情給姐妹倆都煎了一個形狀好看的荷包蛋。
「阿姐,你怎麼和村裡人吵起來了?你回來後一直都這樣嗎?」
小時候父母不在家,爺爺奶奶也不管她們兩個,阮飛花為了自保也常和人吵架,甚至打架。
但那些人都是想欺負他們的熊孩子,大人談不上有多照顧她們,但也不會拉下臉來欺負小輩。
阮飛花吸溜了一口麵條,很是無所謂回她:「也沒什麼事,你不用管,就是和大伯孃因為田的事有幾句口角,你以後見到她該叫人的就叫人,其它的不用理她。」
阮飛雪慢慢嚼著麵條,悠悠嘆了一口氣,早上這架勢,可不像是隻有一點口角的樣子,老屋在村尾,大伯孃家卻在村中央,兩家隔著一段不少的距離,她都能聽到大伯孃罵人的聲音。
「田地不是當初分家就說好了的事嗎?還有什麼要爭的嗎?」
她們的爺爺奶奶有兩兒兩女,兩個女兒都嫁到外地去了,因為偏心大兒子,分錢的時候就以長房養老的名義,把大部分的存款和好田都給了大伯一家。
小兒子阮建生除了幾塊貧瘠的菜地,就得了這麼棟快散架的老房子。
周娟憤憤不平,也為此執意要去城裡打工,常年不回家,誓要爭出口氣來。
他們和大伯一家,此前十幾年處得井水不犯河水,也沒再為田的事吵過什麼,怎麼今天就起口角了呢,還這麼激烈?
阿姐想找個理由搪塞她,也不會找個可信點的。
阮飛花夾著一筷子麵條正往嘴裡送,看她臉上憂心的模樣,無奈地放下筷子解釋了一下:「唉,還不是我那臍橙園惹出來的事……」
蓮塘縣這一片的行政區都是丘陵地形,群山連綿,河流環抱,環境不錯,好山好水種出來的水果味道也錯,以前也有不少人承包山頭辦過果園,但都敗在交通上了。
去年冬天突降大雪,不少的果園都受到了影響,效益下降,阮飛花一回來就接手了一個別人急著脫手的臍橙園,被人說傻,上趕著賠錢。
阮飛雪回家的第二天,阮飛花就帶著她去過後山的臍橙園,她看著心裡歡喜,也為阿姐而高興,可她不懂得這其中的門道,也不知道承包一個果園的投入有多大。
阮飛花跟她說,她是怎麼到處借錢、貸款,政府又有什麼政策補助的,她也就信了,什麼也不需要問。
她就是單純地,為阮飛花這種奮發向上的狀態而高興。
倒是剛才阮飛花說是果園惹的禍,她以為不然,自古錢帛動人心,這麼大一個果園,會招來大伯母一家的覬覦也是難免的,現在為了一個果園而爭吵,日後還不知道為了什麼利益而大打出手呢,怎麼能說是果園惹禍。
「哼,老孃費心費力忙活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把這個果園辦起來,他們想來分一杯羹,哪能這麼便宜他們!」
阮飛花笑得躊躇滿志:「嘿嘿,放心,阿姐心裡有打算,過兩年我還要把西面的那片山包下來,種上滿山的水果,山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