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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出軌在前,母親去世在後。
他記起了母親在手術檯上時,他是如何守在那盞紅燈外面苦苦煎熬的。
坐在長椅上等待的那一刻,明白母親有可能會從此離開他的那一刻,他真的無比後悔。
後悔這幾年來厭倦了貌合神離的父母,所以屢屢離家出走。
後悔母親想要與他談心時,他總是極端不配合,以不耐煩的態度打斷她的嘮叨。
後悔沒能攔住母親,沒能攔住追出門去的陳熹。
那一年,十七歲的少年一臉惶恐地坐在手術室外,不斷祈禱老天能夠仁慈一些,放過他最親最愛的人。
然而生老病死真的是人之常情。
誰也逃不過命運的安排。
他一個人等來了最沉重的打擊。
而那一天,直到母親停止呼吸那一刻,父親也仍然因為堵車而沒能趕到醫院。
外科的走廊上,陳爍慢慢地抬起手來揉了揉眼睛。
他走進辦公室,換好大衣,低頭時看見了白大褂上那隻鼓鼓囊囊的口袋,兩隻小熊安然地坐在其中,傻乎乎地對他笑著。
他將它們拿了出來,緊緊地拽在了手心。
那個無憂無慮的傻女人。
他的呼吸有些沉重。
也只有想到那個無憂無慮的傻女人,他才覺得自己也跟著無憂無慮起來,終於再也沒有那麼多的煩心事。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早上餘田田來上班的時候,聽說張佳慧辭職了。
護士們聚在走廊上,竊竊私語著她離職的原因。
雖然醫院還沒給個正式說明,但經過了昨天的全院大會和餘田田上臺發言,答案已經浮出水面。
小白噘著嘴數落餘田田:“還說是好朋友,出這麼大事情,受這麼大委屈,居然一聲不吭地憋在心裡。”
餘田田笑而不語。
“護士長脾氣那麼大,而且明知護士不能抹指甲油,還明知故犯。”有人開始吐槽,“就算不是因為小魚,被開除也是遲早的事。”
“是啊,上班也要求穿著端莊得體,她卻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連最基本的護士準則都做不到。”
餘田田沒有參與這種對話,她只是靜靜地看著那扇緊閉的門,直到張佳慧忽然推開了它,抱著一箱雜物走了出來。
她還是化著精緻的妝容,一臉冷淡地與眾人擦肩而過,經過餘田田的時候,她狠狠地剜了餘田田一眼。
小白嘀咕說:“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還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張佳慧聽見了,腳步一頓,轉過身來冷冷地說:“有本事就光明正大說出來,背後偷偷摸摸嚼舌根算什麼?”
小白不說話了。
餘田田笑了笑,說:“是啊,光明正大比賽不好嗎?背後偷偷摸摸搞小動作算什麼?我還以為護士長你不知道這個道理呢!”
張佳慧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有人也跟著搭腔:“咦,不是辭職了嗎?小魚你怎麼還叫人家護士長呢?”
“就是,以後她可不是什麼護士長了,不過架不住人家老公是什麼上市公司的總經理,人家以後還可以叫經理夫人啊!”
一片嘻嘻哈哈的聲音。
張佳慧得罪的人不少,往日她還站在大家頭上,大家也敢怒不敢言,如今終於能一逞口舌之快。
張佳慧冷笑一聲:“行了,你們落井下石的時候最好別把心放得太寬,別以為我是惡人,餘田田就是什麼好人!嘴上一套,背地一套,為了扳倒我,連美人計都使出來了,把全醫院公認了難相處的陳醫生也給追到了手。我勸你們,小心駛得萬年船,別今天笑話我,明天落得個跟我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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