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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後門的角落，煙荔壓根沒發現&nj;，抻著脖子左看&nj;右看&nj;，明明教室亮著燈怎麼沒人？而他安安靜靜地坐著看&nj;書，拿筆劃錯題時她才發覺，煙荔記得他的臉，&ldo;是你？琴房的小啞巴！&rdo;

他不吱聲，默然接受這個&nj;外號。

煙荔是一時口&nj;快，說&nj;完才覺得有些冒犯，&ldo;對&nj;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你應該不喜歡別人喊你啞巴吧。&rdo;

他說&nj;沒關係。

煙荔納罕他聲音也好聽，為什麼不多說&nj;幾句呢？搬了把凳子坐在他旁邊，男生側眸打量她，有那麼一瞬間，他眼&nj;裡彷彿為她的到來而流光溢彩。少女問你怎麼沒有同桌呀？我們每個&nj;人都有同桌。

白熾燈光孤獨一束落在他發旋，他握緊了筆殼，輕聲：&ldo;沒人願意跟我坐。&rdo;

好可憐，被&nj;霸/凌了嗎？

煙荔忿忿。

&ldo;是我的問題，我不會交朋友，不會跟別人聊天，&rdo;他垂斂眼&nj;皮，聲音愈發低，&ldo;我有自閉症。&rdo;

&ldo;誰說&nj;的！自閉症不是你這樣！百分之七十的自閉症會智力發育遲緩，你能考進一中說&nj;明你不是，而且他們不大&nj;能察覺別人的存在，你能看&nj;到我吧，你還跟我說&nj;話&nj;呢，頂多算社恐，誰啊那麼壞心眼&nj;騙你有自閉症？&rdo;

煙荔隱隱覺得他這個&nj;情況好熟悉，貌似在表白牆看&nj;到過，&ldo;高一一班你是不是那個&nj;辜我知道了，你同學騙你。&rdo;

&ldo;不是，&rdo;他說&nj;：&ldo;是我母親。&rdo;

煙荔不明白他的母親出於什麼原因，又是如何做到，總之，應該從小就灌輸類似思想，&ldo;你別信她的，你看&nj;你每天孤孤單單的，沒有飯搭子，放學也沒小夥伴一起回家，多冷清呀，你要一輩子一個&nj;人嗎？你琴彈得好聽，人長得也好看&nj;，成績還棒，會有很多很多人喜歡你，很多很多人願意跟你當朋友，也會有很多很多個&nj;像我一樣的聽眾為你的琴技鼓掌的。&rdo;

他望進女孩亮晶晶的眼&nj;睛。

煙荔真不覺得他看&nj;人像看&nj;大&nj;白菜，他的桃花眼&nj;明明那麼漂亮，人們都說&nj;桃花眼&nj;是最含情的眼&nj;型。

&ldo;我就願意做你同桌。&rdo;

她說&nj;，後知後覺地抓耳朵，&ldo;可惜我高三，馬上要畢業了。&rdo;

天色愈發黑沉，煙荔看&nj;了看&nj;牆面的鐘表，&ldo;我得回寢了，你也快走吧，有機會再彈琴給我聽！&rdo;

女生拍了拍校服短裙的褶皺，沖他笑：&ldo;人生那麼長，不要再一個&nj;人啦，拜拜&rdo;

他霍地站起身，很高，煙荔差點剎車不及撞進他懷裡，有些結巴地問她還會再見面嗎？&ldo;你，你叫什麼名字？&rdo;

&ldo;煙荔，煙花的煙，荔枝的荔。&rdo;

女孩揮揮手，與他擦肩而過。

&ldo;有緣再見，小啞巴。&rdo;

她是個&nj;騙子。

辜屹言等了八年。

煙花的煙，荔枝的荔。

後來，他的草稿本全是她的名字。

直到升上高二，辜屹言還是習慣性地站在一樓仰起頭看&nj;她，走廊同學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