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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最先聽江大年說江堯快死了,覺得這人是在騙他。
被江大年硬拽來帶來見江堯,見了人,才意識到江大年沒有說謊。
沈念站在門口玄關處,似乎在琢磨要不要進去:「有病怎麼不去看醫生?」
江堯勉強擠出一絲笑:「我沒事。你居然肯來看我。」
「江大年威脅我來的。」沈唸的手腕上還留著江大年剛剛抓出來的紅印子。
「他怎麼!咳咳……」江堯靠在牆邊,費力的喘了口氣,「我跟他說過好幾次了,好像有點管不住他了。」
江堯往房間裡讓開兩步:「不進來坐坐?」
沈念遲疑:「我只是來看看他有沒有騙我。既然你沒死,我走了。」
「沈念……」江堯在他身後叫住他,「我下個月出國。」
沈念轉過身。
江堯卻是站不住了,扶著牆,慢慢坐進沙發:「這次走了,應該就不回來。」
沈念半眯起眼睛:「為什麼突然要走?」
「因為這裡已經不需要我存在了。」
江堯手肘撐在膝蓋上,捂住眼眸:「我會帶父親一起走,以後他不會再來煩你。」
沈念還是走進客廳,站到江堯面前,從上而下的望著頭。
江堯低著頭,沈念看不清他的臉:「……你到底什麼毛病?會死嗎?」
「不會。」江堯抬起一張幾近灰白的臉,「是不是看上去像快死了?」
沈念蹙起眉峰:「有點。」
江堯癱在沙發上,目光空洞看著窗外:「是厭食症。我當初出國的時候,比現在的狀態還差。」
「很嚴重?」
沈念一直以為當時有病的是自己,不想江堯也和他差不多。
而那人在機場走的時候,卻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江堯平靜道:「在醫院躺了三個月,天天吊葡萄糖,什麼都吃不了,吃了就吐。醫生說我要是一個人死在異國他鄉,挺可憐的。」
沈念低聲嘆了一句:「那是挺可憐的。」
江堯繼續說:「可惜後來沒死成,苟延殘喘的活到現在。前段時間又有些發作。」
「是因為那天?」
沈念回想起那天在藝術館裡,那一次是自己徹徹底底斷絕了江堯全部的念頭。
「我如果說不是,那就是騙你的。」
江堯眼神沒有焦距,木然的望著窗外,雲上染著層層橘紅的餘暉,很像如今的他,那點微弱的溫度最終會全部散去。
江堯站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沈念扶了他一把,對上江堯的目光,霎時,沈念如同回到過去的那段少年時光。
再一眨眼,那些青蔥的光芒彷彿跌落的星子,被時間燃燒殆盡。
江堯推開沈唸的手:「範昆宇的事,我讓趙斯蕊直接聯絡範雨寧了。這件事應該能夠順利解決。」這人笑了笑,「算是我離開前,幫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一時間,沈念心頭五味雜陳。
他本以為他應該是恨江堯的,但真的重新遇見,自己十幾年的恨又好像沒那麼強烈了。
——
九月初,多倫多電影節如期舉行。
會展中心門前的紅毯上,各路媒體已經拉開架勢,閃光燈一刻不停的。
韓秋和賀之行是電影節的常客,走紅毯的次數就跟回家似的。
簡曦辰穿著一身高定的黑西裝,步履雍容,舉手投足自帶一種強烈的帝王氣場。
韓秋邊走,邊瞅向身邊的簡曦辰,小聲跟賀之行說:「這小子不是第一次走嗎?怎麼走的比我還有氣場?你看周姑娘,戰戰兢兢的樣子才應該是第一次走紅毯吧。」
賀之行面帶微笑,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