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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約莫五十多的男人穿著簡單的汗衫褲衩,面上表情嚴肅,精神十足地指點著齊曜,「白景,就你現在這個程度,還是要得多練!」
齊曜握緊了筆桿,最終只是點頭應允,「會的,爺爺。」
齊爺爺極為不滿似的拍了下他腦袋,瞪著眼睛,「每次都讓你多練你就說會,你到底練到哪裡去了?!」
齊曜扯了下嘴角,垂眸,表情晦澀,「好。」
齊曜有時候也覺得,面對爺爺讓他多練的要求,除了說「會」還能說什麼。
因為,他真的從未偷懶過,一直一直。
齊爺爺皺著眉「哼」了聲,起身出去乘涼了。
他是個保守傳統的人,保守到認為練字絕不能在太好的環境裡,因為舒適的環境會磨滅人的心知。傳統到直到現在還執著地給子孫起表字,且稱呼其表字。
齊曜的表字是白景。
曜,太陽的別稱,白景,亦如是。
齊曜從小就由爺爺教導撫養,握毛筆比握筷子更早,看書發帖比看拼音冊更早。在接受這樣的啟蒙下,齊曜的書法技藝也是日益精進,從小時被書法界的長輩們抱著極大的期盼。
但是在這樣的期盼下,齊曜的後續表現並沒有這麼出色。
他主練狂草,狂草最為優美瀟灑,但他的草書總顯得風骨不足,缺少意境。
齊曜向來優秀,無論是學業亦或是運動,他除卻超出常人的天賦外,更有無窮無盡的努力來支撐著他優秀的人生。在十三歲以前,他的世界簡單到只有努力即成功。但十三歲以後,他發現了世界普遍存在卻又不為人道的真相。
「嗒——」
一顆水珠滴落在宣紙上,很快就將紙上的墨汁暈染開來。
齊曜仍保持著端正的姿勢寫字,身上的襯衫緊緊貼在他後背,大片汗水浸透了他的身體。
他完成作品的最後一筆。
下一秒,這個作品被仍在一邊,成為了廢品。
齊曜嘴巴乾涸,面色蒼白,眼中的紙筆變得恍恍惚惚起來。
再一睜眼,他卻到了一張笑得過分甜美的笑,褐眸睜得很圓,藏著許多的心思。
「你沒事吧,吃藥啊。」
她這麼說。
齊曜扶著沙發坐起接過杯子吃藥,腦子像爆炸了一樣無法思考。
路之遙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臉上掛著點怪異的笑意,想說什麼卻又不說。
齊曜不舒服得很,倒是顧不及多問什麼,只是道:「今天我應該練不了了,你先回去吧。」
「你現在這個狀況不太好啊。」路之遙使勁兒眨著大眼睛,很是殷勤地道:「要不要我來照顧你啊?」
齊曜本想拒絕,話到嘴邊,也還是點了點頭。
路之遙可看不出來他的猶豫,她看了眼手機,「我看時間差不多了,你餓不餓?」
她自信滿滿地又道:「餓的話,我叫個外賣啊。」
齊曜:「……」
他抿了下皸裂發白的嘴唇,「都可以。」
路之遙笑逐顏開,拿起手機點了一堆外賣,又十分自來熟地打來了電視。
「外賣肯定不會這麼快就到,不如看看電視等等吧!你不介意我看電視吧?」
「隨便。」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綜藝好好笑啊,你為什麼不笑?不好笑嗎?」
「……」
「呃,我不該笑,對不對?」
「你隨意。」
路之遙砸麼了下嘴,笑不出來了。
這人也太沒有什麼人情味了吧。
不過好在,外賣在這個時候終於到了,路之遙得意在這短暫的尷尬中喘息。
吃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