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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夜星在她斷斷續續的敘述裡，逐漸將她之前的行為邏輯拼合順利。

現在她講起來全是平和的，笑著的，甚至帶著點小埋怨卻不會真的動怒的。可他卻聽得無比的心疼。

「為什麼當時不和我說？」

蘇願一愣，從沒有想過會有這個解決方案。

她哽聲的當兒，他說：「我會幫你。」

她瞳孔輕輕一縮。

心裡的那個小小的漏風的缺口，好像在他這句話裡被撕扯得大了點兒。

明知道這個問題不該問，可看著他那雙深情的眼睛，還是開了口。

「如果當時不是我，是另外的人繫結這樣的系統，你還會嗎？」

裴夜星的聲音沉沉有力地落下來。

「會。」

雖然知道會是這個答案，可在聽到這個答案時，她的心裡還是募的一涼。

蘇願舔了下乾燥的下唇，無奈道：「你還真是……」

永遠都不會油嘴滑舌騙她一下呢。

她知道自己不該因為這個回答感到心涼。

可裴夜星靠近她時，她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他攥住她的手，將她拉向自己。

額前的碎發在他的眉宇下投下一方陰影，卻仍舊遮擋不住他眼中濃重的情意。

「但不會是愛。」

風聲在這一刻也變得很慢。

她聽見自己忽的變重的呼吸聲。

獲得他的理解也許會很容易，他可以配合，可以一起尋找系統的bug。

但要獲得他真正的好感卻很難。

裴夜星在告訴她的一直都是——

他喜歡她。

獨一無二的她。

那些酸酸澀澀的小情緒，在他真摯的表白裡一秒散得無影無蹤。

取代而之的，是滿滿的安定和幸福感。

蘇願紅著臉，把手機塞進他掌心。

「快給我拍照啦！」

她跑到那顆最大，最亮的星星旁邊。

「要拍好看一點噢！」

那星光明亮清冷，好似遙不可及。

可她只踮起腳，伸長了手，便能輕而易舉地觸到。

他的臉隱在相機背後，眼神柔和。

「咔嚓」一聲，畫面定格。

時間像是被永久地定在這一秒。

他長久地望著她，知曉她現在願意在他身邊也很好。

蘇願快來地跑回來，裴夜星以為她是要看照片，將手機遞過去。

她沒接，示意他將手機抬高，對著鏡頭尋找了一個好看的角度。

在又一次的「咔嚓」聲裡，他聽見她很輕的告白聲音：

「裴夜星，我好像也有點喜歡你。」

他全身血液仿若凝結，連同著後頸到天靈蓋都開始發麻，喜悅直衝大腦，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有一刻的恍惚，懷疑自己聽錯。

燈光大片地從兩人的頭頂灑落。

她站在光裡，表情有一點羞，也有一點喜，卻沒有再逃避。

神明似乎真的聽見了他的明確而虔誠的祈禱——

「希望她也愛我。」

……

他們牽著手回來的。

夜色落在裴夜星身上，他輕輕柔柔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晚安。」

她歡喜的要命，嘴角快咧到耳根子去。

「晚安。」

等到關上門後，臉都還是熱的。

她的行事風格總是很衝動。

明知道要同裴夜星循序漸進，按部就班，慢慢的來，可在那樣的情景裡，她根本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宣之於口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