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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眼倒印著他因慌亂,一下乍然瞠起的眼眸,燭影朦朧間,竟是洩著十足的寵溺。
滿面桃暈霎時紅霞遍佈
莫,莫非神醫--
媚柳忽的心神一盪,下意識的舉起了沉甸甸的食盒,擋了個滿臉,誰知,行動間,有些用力過猛,不盈一握的細腰好似不堪重負般,彎了開去,眼看著就要仰面倒下。
從來只會憐香惜妍的閻懷玉,浮著淡笑,執笛,風姿清逸的向後輕移了兩步,並無出手的打算。
這一舉動,頓時讓貼在門扇後偷瞄的宮妍,愉悅的勾起了嘴角,下意識的更貼近了些格柵。
然而,不過一瞬,那道瑩白身影竟突地一下掠上前,一把摟住了那好似無骨般的腰肢,緊緊的依偎了上去,宮妍當即眯了眼,優雅上提的彎弧猛然一滯,僵硬的懸在臉上,不上不下的,透著抹咬牙切齒。
「倌人,可曾受驚?」
閻懷玉揚著狐狸眸,柔光燦燦,若有似無的劃過微微翹起的盒蓋。
「未,未曾…」
胳膊有力的橫在腰間,支撐起早已瀕臨歪斜的身形,源源不斷的熱意,頃刻間順著輕薄的鞠衣,清晰浮起,媚柳後揚著臉,更緊緊的捧住了沉甸食盒,腳下輕飄飄的,好似要飛起來一般。
「如此麼」,閻懷玉緊凝著溢滿羞澀的雙眼,不動聲色的執著玉笛,將黑沉木盒蓋微敞著的縫隙頂開了些,俯身,輕嗅了下,「不知倌人這般步履匆匆,是為了何人,又欲往何處去?」
「吏,吏部尚書袁大人,攜著好友,正,正在綺香源,會,會飲」
「袁大人?」,閻懷玉驀地掀唇一笑,兜手將人扶正,揮袖退開了些,「前有三殿下,後又有吏部尚書,卉春樓,今日可真是熱鬧。」
「奴家也覺著稀奇呢,擱平日,這些有頭臉,跺跺腳,都能讓盛京城顫三顫的人物,哪是能這麼容易就見到的?今日竟一下就來了仨兒」
企圖能夠多停留幾息,與眼前人再攀談一會兒的媚柳興奮著神色,捧著沉甸食盒的手下意識的跟著比了個三。
「仨兒?」,閻懷玉頓時彎了狐狸眸,盈盈看向忽閃著眷戀的雙瞳,「不知還有哪位大人,來了此處?」
「就是劉左相,劉大人啊,花倌主剛還吩咐那紅虞去伺候了呢」,媚柳當即羞澀垂眸,心旌蕩漾的脫口而出。
劉珙!
一聽到此人,宮妍哪還有什麼吃飛醋的心思,當下黑著臉,狠砸了下門框。
『哐』的一聲,突地響起。
媚柳猛的驚了一跳,抬眼看向門扉,閻懷玉眯了下眼,勾著唇,忽的移步擋在媚柳身前:「你可是叫媚柳?」
「神醫竟還記得奴家」,媚柳一喜,當下便轉了心神,激動的看向閻懷玉。
「上回,替那位叫紅虞的倌人診治時,見你帶著侍人,在一旁噓寒問暖,便有了些印象」,閻懷玉摩挲了下玉笛,看向媚柳的視線漸漸的起了些異樣,男子素來愛吃醋鬥狠,更何況,上回來這,就親見了那樣的一場大戲,若是能夠加以利用…
閻懷玉眸光一閃,頓時計上心來:「說起來,也不知那叫紅虞的倌人,如今恢復的如何了?那般好的皮相,若是因為那起子髒吃食,而給毀了,那可真是叫人扼腕。」
「神醫是何許人,他」,媚柳攥緊食盒,一下僵了臉,「他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那還真是大幸」,閻懷玉執笛輕敲了下手心,既而狀似關切的看了一眼媚柳懷中的食盒,「只是於吃食上,你們仍需多加註意才是。」
「不會的」,聽到閻懷玉語氣關切,媚柳一下又高興起來,當即捧了食盒,掀開黑漆木蓋,「為保萬全,這可是奴家親自盯著裝進盒的,如今都還熱乎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