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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谷先生只叫蘇禧反覆彈奏最簡單的《仙翁操》。
《仙翁操》是開指小曲,用來鍛鍊基本指法的,蘇禧初學琴時彈的便是這一曲,眼下谷先生仍叫她彈這首曲子,她多少有些不解。蘇禧彈了一上午,期間谷桐先生去廳堂見了一次客,約莫去了半個時辰。
沒想到谷先生這般怪癖的性子也有朋友,蘇禧心中腹誹,手指動作卻沒有停。
傍晚回府,恰好遇見了從族學回來的蘇凌蓉和蘇凌芸。蘇凌芸見著蘇禧一喜,上來熱切地攀談道:“禧姐兒,你今日去跟谷先生學琴了?那谷先生教得怎麼樣?”
當初谷先生沒有收蘇禧時,蘇凌芸心裡是暗自欣喜的,可誰知道才過了兩天,谷先生就改變主意了。蘇凌芸雖然覺得蘇禧命好,但臉上卻不會表露出來,這不,她臉上不是笑得頗真誠麼。
蘇禧想了想,道:“不知道。”確實是不知道,蓋因谷先生今兒根本沒教她什麼,只讓她一遍又一遍地彈《仙翁操》,她也不知道谷先生教得怎麼樣。
蘇凌芸愣了一下,瞅著蘇禧的側臉故意打趣:“禧姐兒不會是不想告訴我們吧?這有什麼,我們還能偷學你的琴藝不成……”
“六姐姐想多了,谷先生今日真的沒教我什麼。”很快到了花露天香,蘇禧跟兩人道別,進了院子。
蘇凌芸咂咂嘴,明顯不相信蘇禧的說辭,只覺得她是故意不跟自己說實話的。
蘇凌蓉卻沒有挪步,緊緊地盯著蘇禧的背影。
冬日很快就過去了,前兒倒春寒後,今日開始回暖。蘇禧穿著一條粉藍裙子,身段纖細,背影窈窕,便是走路的姿勢也說不出的好看。這兩年蘇禧變化太大了,不僅僅是容貌變了,舉止端莊也與兩年前不可同日而語,興許是內外兼修的緣故,既有習舞該有的柔軟,也有貞靜幽嫻的端莊,與她們站在一塊兒,即便什麼都不說,也能將她們比下去一大截兒。蘇凌蓉意識到這一點後,臉色愈發地不好看了。
蘇禧走到廊下時,恰好聽雁端著一個盛了櫻桃的粉彩繪水仙紋碟往屋裡走去。她叫住聽雁,拈了一顆櫻桃蘸了蘸桂花蜜醬放入口中,笑眯眯地道:“還是這時候的櫻桃最好吃。”
蘇凌蓉遠遠地瞧著蘇禧嬌憨的笑靨,心裡彷彿憋了一團子氣,非常地不甘心,憑什麼蘇禧能越來越好?憑什麼好處都是她的?
蘇凌蓉咬咬牙,舉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剛到院子門口,見蘇祰從側面走來,想起他前陣子做的齷蹉事兒,沒來由地又是一陣煩悶,蘇禧的兩個哥哥蘇禮和蘇祉皆那般出色,偏她的四哥是個不學無術的,還跟那什麼慶安侯府的二公子一起玩弄丫鬟……
蘇凌蓉忽然停住腳步,似是想起什麼,朝蘇祰看去。
蘇祰走過來,厚著臉皮問道:“蓉姐兒,你身上有現銀麼?”他身上的錢都被竇錦兒那悍婦搜刮一空了。
蘇凌蓉曉得他要現銀做什麼,無非是出門喝花酒罷了,擱在以前她是不會給的,不過今日卻大方地把荷包遞給了蘇祰。“四哥要出門見誰?”
蘇祰掂量了一下荷包,不輕,咧嘴一笑,很樂意回答道:“慶安侯府的二公子,上回你見過的。”說著拍了拍蘇凌蓉的頭,頗為欣慰道:“還是咱們蓉姐兒好,不像你四嫂,成天只知道數落我。”
蘇凌蓉不理會他這番渾話,拽著他的袖子把他拽到一邊。
蘇祰不解地問:“蓉姐兒?”
走到一處牆根,蘇凌蓉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四哥,你幫我做一件事……”
*
這日蘇禧從青水山學完琴回來,路過西大街時,想起蘇柏羽昨日說想吃御和樓的藕粉桂花糕,便讓車伕在御和樓門口停下,下車買了幾樣點心,這才往回走。
剛走出御和樓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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