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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尚不覺得有什麼,可今日裡見她病著的模樣, 又只想將人攏在懷中好生安撫,單單一句「皇后」,似乎遠遠不夠了。
聽得穆淮問起,姜寧靈下意識的便想說一句「陛下曉得的」,可話到嘴邊又生生頓住,忽覺不能這樣告訴他。
年少時她在行宮中日日與他相見,用的是哥哥姜煦禾的身份,若是讓穆淮知曉從前那人並非姜煦禾,而是她姜寧靈,可算是欺君之罪?
姜寧靈想了一想,從自個兒小字中摘了一個字出來,揉了個新名字告訴他:「月兒。」
到底是現編的名字,姜寧靈說出口時沒什麼底氣,顯得有些乾巴巴的,不過她正因病而懨懨的,倒也瞧不出多少心虛來。
穆淮聽到這小字時,心中卻是一頓。
疏月,月兒。
連小字都這般相像。
愈發想將兩個人分離開,卻發覺這二人相似之處是絲絲縷縷綿綿密密。
穆淮心中有些沉悶,卻又很快釋然。
相似又如何,姜寧靈便是姜寧靈。
是他先入為主,非要將她同錦嫣牽扯在一起,自此往後,擯棄那些牽強的關聯便是了。
穆淮正理著心中思緒,姜寧靈也正忐忑著,不知穆淮是否會瞧出些端倪,一時間二人都未再開口。
房中歸於沉靜。
姜寧靈抬頭看了看穆淮,見他正斂著眸不知在想些什麼,便張了張口想引開這個話頭,不過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聽得門邊傳來腳步聲,而後若竹端著煎好的湯藥進了來。
若竹一進來,屋中便瀰漫上一股熱騰騰的苦澀氣息,姜寧無需去看也知曉那藥該多苦,下意識便有些抗拒。
若竹最是瞭解她不過,知曉她定會嫌藥哭,不肯乖乖喝藥,一面將藥端上來,一面哄勸道:「這藥的確有些苦,可娘娘喝了藥才能快些好起來,奴婢已經將蜜餞都備好了,娘娘快些用吧。」
聽著倒有幾分像哄騙怕苦而不肯喝藥的小孩兒似的。
姜寧靈皺眉看著那碗濃棕色的湯藥,黛眉輕蹙,卻也知曉這藥需得喝,躲是躲不過的,若是不喝這碗,只怕拖上兩天,病得更厲害,還要喝更苦的藥。
若竹已將一碟甜棗放在姜寧靈手邊,姜寧靈深吸一口氣,閉上眼不去看那濃稠的色澤,捏著鼻子將藥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藥汁的苦味在口中蔓延開來,姜寧靈閉著眼去尋那碟蜜棗,指尖剛觸到那微涼的瓷碟,口中就被塞了個蜜棗進來。
甘甜的味道掩去了唇齒間的澀意,姜寧靈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了些,原以為是若竹眼疾手快地幫她,誰知耳邊傳來穆淮一聲輕笑。
姜寧靈睜開眼,就見穆淮正看著她,眼中笑意掩也掩不住。
穆淮在笑話她。
姜寧靈很是怕苦,從前在府中若是生了病需得吃藥,定要先將愛吃的蜜餞一樣樣全都備齊才行。父母與兄長都知曉她最怕喝藥,而姜煦禾同她年歲最相近,二人最是要好,只要府中為她請了大夫,姜煦禾便立刻拎著蜜餞與點心過來她院子裡,看著她乖乖將藥喝完才走。
從前她尚不覺得這有什麼,可今兒見著穆淮似笑非笑的神色,便覺得自個兒似乎太過嬌氣了些,頓時覺得口中的蜜棗也不甜了。
「陛下可是在笑話臣妾?」
姜寧靈口中含著蜜棗,說起話來帶著些鼻音,一分委屈便被放大到了十分。
穆淮更覺好笑,抬手在她雪腮上按了按,那下邊兒鼓鼓的,含著一顆蜜棗:「朕還從未見過喝個藥都要這般陣仗的。」
姜寧靈口中的蜜棗被他按得動了動,她細嚼慢嚥將那蜜棗吞下去,垂眸瞧了瞧那一小碟棗子,忽地想起了姜煦禾,也笑了起來:「陛下這樣便覺得陣仗大,那是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