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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鷗若有所思，問：&ldo;桔梗的花語是什麼？&rdo;

喬治笑道：&ldo;您竟然也相信這些高中生的把戲！不過您問對人了，我可在這方面很下過一番工夫。&rdo;

聽著喬治賣弄，陳鷗無由感到一陣厭煩，刻薄地想，我當然知道你會對此下工夫，這本來就是你的工作。他自然沒有說出來，聽到喬治說：&ldo;紫色桔梗花語是，無望的愛。&rdo;

☆、遊輪上的第一個夜晚

有一瞬間，喬治以為陳鷗被什麼狠狠刺中了，痛楚和哀傷那麼深切，讓他連忙檢查周圍有什麼不妥。當然，他沒有忽視陳鷗手中的花，猜想是不是枝上細刺扎進了指甲。但陳鷗把花枝捏得很緊。照這個力度，他的手指肯定已被刺出了血。

一對情侶興高采烈地路過他們，很明顯吸引了陳鷗的注意力。

&ldo;接下來去賭場，然後酒吧。第一天登船，各處一定都有小禮物。&rdo;男人說。

&ldo;想得真周到。遊輪上鮮花很貴，他們竟然送了每位遊客一枝。&rdo;女伴說。

喬治看見陳鷗轉向自己，手從花枝上鬆開了。

&ldo;哦對，我拿到了一朵黃玫瑰，我喜歡這個。&rdo;喬治說，&ldo;您最喜歡什麼花？&rdo;

&ldo;從劍下死裡逃生的人，見到花刺便會心口疼痛。&rdo;陳鷗低聲說，臉上恢復了平靜。桔梗花瓣碎落在身體和輪椅四周。

&ldo;我們回去。&rdo;他說。

兩人誰都沒再提花的事。

喬治推著他來到酒吧所在走廊，現在更加喧鬧，似乎船上遊客都來了這裡。音樂和笑聲像爆炸的蒸汽般猛撲過來。喬治氣喘吁吁道：&ldo;走廊擠滿了人，我們得另外找條路。我來看看這兒……啊，糟糕！&rdo;

不用他解釋，陳鷗也能明白這聲&ldo;糟糕&rdo;因何而發。耳邊突然響起了尖銳的電子音樂舞曲。一個興奮的男聲嚷道：&ldo;酒廊開始營業！大家不用再擠向酒吧！&rdo;

喬治對他說了句什麼，陳鷗沒有注意，因為這時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ldo;這不是陳教授？遇到您可真巧！您的眼睛……&rdo;

路易斯集團的人終於來了。

馬埃爾?路易斯，路易斯集團董事長詹姆斯?路易斯的長子，傳為路易斯集團接班人。陳鷗曾與他接觸過，第一印象不錯。後來研究所屢屢被路易斯集團算計，陳鷗對其好感也就不剩什麼了。

有人給陳鷗手裡塞了一個沉甸甸的酒杯。冰涼的啤酒泡沫濺到陳鷗臉上，留下濃鬱的麥芽香氣。喬治溫和地說：&ldo;路易斯先生，陳教授不能喝酒。&rdo;

一個女子笑道：&ldo;在酒吧不喝酒可不像樣，您說是不是，教授？&rdo;她的聲音有股輕柔的磁性，吐位元組奏微微雜亂，帶了些酒意，彷彿晴朗夏日突至的小雨，透著幾分若即若離的親近感。

喬治的聲音更加彬彬有禮，絲毫不掩飾激動：&ldo;莉莉小姐，真是巧遇。&rdo;

他們熱烈討論起莉莉小姐的新唱片，馬埃爾，喬治，還有莉莉小姐的男伴加入了談話。陳鷗仔細分辨著他們的聲音。乾脆利落的是喬治，幽默風趣，揮灑自如，似乎習慣在女士面前爭奪談話主動權。莉莉小姐的男伴顯得心不在焉，對喬治幾個暗含機鋒的笑話毫無反應，也許他為了表現風度？馬埃爾話比較少，聽不出他支援誰。莉莉小姐格外享受作為話題中心的待遇，笑聲更加矜持。

突然，馬埃爾笑道：&ldo;莉莉小姐，這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