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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飽。」
沈某人把碗筷撤下去,態度堅決,「不能再吃了,大夫說了的,聽話,把我袖子鬆開。」
眼看著沒希望了,柳婉玗也難得掙紮了,躺屍般的窩在被窩裡。
有聲無氣的說:「補湯什麼時候端來?」
「今天熬的是什麼,昨天的竹筍好吃,雞肉也好吃,湯特別鮮。」
擰了一方熱帕過來,熟練的給她擦臉,「要再睡會嗎?」
「不睡,我要走路。」
自從她懷孕,沈修宴一天裡大半的時間都跟著她,像這種在府裡走走,他也要護著。
「誒,那邊有花開了,走去看看。」
「從這走,下面滑。」
帶著春日的暖意,柳婉玗滿心歡喜的回了院子。
待看清桌上的湯碗笑意慢慢收了。
不相信沈修宴能狠到這個地步,「今天只有一碗?」
沈修宴錯開眼,微點了點頭。
她平日裡喝湯那是把湯罐都端來,一直盛到她喝飽。
「我還懷了你的孩子,你就這樣對我?」受最近看的話本啟發,「沈郎,你如何能如此負心於我!」
「這是大嫂說的,今天就喝這一碗好不好?再說等會就要吃飯了。」
柳婉玗哼哼唧唧,「離下頓飯還有半個時辰呢,我餓不了。」
其實沈修宴一個男子每天看她吃那麼多都覺得心驚,特別是大夫還專門交代不能補過頭了。
「今天就忍一忍好不好?」
一心填飽肚子的人連連搖頭,「我忍不了,好餓,郎君要吃。」
瞪圓的杏眼蒙著水霧,養得愈發圓潤的臉龐粉嫩粉嫩的。
嘖,沒辦法拒絕啊。
「你去廚房再端一碗來,就說我要喝。」
丫鬟掩笑出去了,柳婉玗不放心的對著人家的背影喊,「我要大碗的。」
沈修宴為夫人懷孕貪吃幾乎跑遍了全城的醫館,帶了許多大夫來診脈。
幾番診斷下來,大夫都說這種情況雖少見,但還算正常,不必太拘著。
如此,柳婉玗每日兩頓的補湯才保住。
等她生產時又到了冬日。
這一年發生了許多事,新皇登基,改國號,大赦天下,廣攬人才。
不過這些都與沈修宴無關了,柳婉玗不止一次的試探他是否還想入仕,但次次都被沈修宴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隔壁的安陽卻說他是不想屈居於昔日情敵之下。
柳婉玗剛被他做飯的手藝收買,十分感動。於是在這種時刻,她便義無反顧的與安陽舌戰三百次,力保沈修宴的面子。
等瑞文過來喊她回去吃飯,她才堪堪止住,離開時,嘴裡還念念叨叨的,「等我吃完飯了再來。」
這年夏日她也完成了自己的誓言,在沈修宴生辰那日一同去賞荷餵魚。
那日惠風和暢,觀景的人不少,兩人尋了個僻遠的地方,說著悄悄話。
冬日陰寒,平日裡她最怕凍了,這時進產房,卻紅著臉對他笑著。「沒事,我問過了就是疼一會,馬上就出來了,你別擔心。」
屋裡人疼的撕心裂肺,屋外人更難受。他靠著門站著,心裡亂糟糟的。他竟生出悔意,要是沒懷上就好了,她也不用遭這一層罪。
從下午一直到夜半,屋裡的丫鬟端了一盆盆血水出來,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能流這麼血。
等裡面的聲音歇了,天已將亮。
屋裡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大嫂一下驚醒,驚喜的推了沈修宴一把。「愣著幹嘛,還不進去看看。」
門開了,一個嬤嬤歡喜的出來,高高興興的報喜:「生了,是位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