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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這麼久, 終於說到正題了。周劭不屑地笑了一聲,問:「朝廷富有天下,能人輩出, 還缺我這一個打手不成?」
「軍中勇士自然不缺,但是像周大當家這樣力能拔山,拳能碎石的人,卻少有。」李朝歌側臉一半隱沒在黑暗中,一半映照在燈光下,目光漆黑平靜,直直看著周劭說道,「我要去的地方有妖物作祟,兇險非常,普通人去了只能送命。尋常士兵無法勝任,但是你可以。」
周劭明白了,反問道:「也就說是,這個地方很兇險,去了會死?」
「沒錯。」
「那我不去會怎麼樣?」
「罪無可恕,秋後問斬。」
周劭嗤了一聲,說:「去是死,不去也是死。一樣是死,我為何要聽你的安排?你們這些政客各個披著人面,長著鬼心,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周劭曾經混匪道,和江湖人一樣,對官府天生有惡感,根本不肯接受李朝歌的招攬。李朝歌輕輕嘆了口氣,她本來想好好說話,可惜他們總是不聽,一定要她祭出真格來。李朝歌低頭,輕輕拉平袖口上的褶子,忽的道:「你不怕死,那你的妻子呢?」
周劭頓住,他猛地回頭,眼神中一瞬間迸發出殺氣:「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輕薄她的是晉州刺史的兒子,又不是我,我能對她做什麼呢?」李朝歌放下手,不緊不慢地踱到柵欄面前,直視著周劭的眼睛,「你以為將她送回孃家,她就真的安全了嗎?你為她金盆洗手,為她掩埋自己的過去,又為了她再度殺人,鋃鐺入獄。你在世時她都被地痞流氓糾纏,你若是死了,她真的逃得過嗎?你是殺了晉州刺史的兒子,可是一方父母官不是說著玩的,刺史若想報仇,有的是辦法為難她。」
周劭一動不動盯著李朝歌,李朝歌也坦然回視。周劭突然發難,掄起一拳朝李朝歌衝來。他力氣太大,都把固定鐵鏈的牆壁拽倒,灰塵混著碎石一起迸濺。李朝歌站在木柵欄外,從始至終身形沒動過一下,唯獨在周劭拳頭襲來的時候,她握著劍橫在身前,穩穩接住周劭這一拳。
拳頭撞在劍鞘上,發出一聲悶響。周劭挺著直拳不動,李朝歌握著劍鞘,也沒有移位。外面獄卒聽到動靜,嚇了一跳,慌裡慌張跑過來:「怎麼了,那個狂徒又發瘋了嗎?安定公主,您怎麼樣了?」
李朝歌眼睛注視著周劭,頭都沒回,淡淡說:「我在裡面。這裡無事,你們出去吧。」
外面的腳步聲逐漸密集,眾人徘徊在門口,似乎拿不準該不該進去。李朝歌和周劭對視,他們兩人看似是靜止的,然而周劭拳頭上的青筋一直高高隆起,李朝歌小臂上的線條也始終緊繃著。
獄卒們商量片刻,最終害怕被聖上天后追責的恐懼壓過了對地牢的懼怕,他們抱在一起,提著燈,哆哆嗦嗦走下來:「安定公主,您在哪裡?」
地牢裡逐漸亮起燈光,腳步聲離這裡近了。在獄卒們轉過拐角前,周劭收了拳頭,李朝歌也放下劍。
獄卒們抱著團走入直道,他們終於看到了李朝歌,也看到了牢獄中一地狼藉。
地牢的牆壁被拽塌一個口子,牢中滿是灰塵和碎石,那個最為人忌憚的惡徒喘著粗氣站在塵埃中,隨著他的動作,鐵鏈嘩啦啦直響。而那位苗條、美麗,看起來嬌滴滴的公主,卻好整以暇站在不遠處。除了衣服盪上些許塵土,其他地方沒有任何不妥。
這副景象太過反常,都把獄卒們看懵了。他們震驚半晌,不可置通道:「公主,這是怎麼了?」
「沒事,只是你們大牢的地基不夠牢固,隨隨便便一扯就壞了。大理寺獄名聲在外,可惜看起來,質量不太好。」
這是建在地下,終年不見天日,號稱神仙進來了也無法活著出去的死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