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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他當即喊了出來,「三處補漆,再換根鍍鉻條,加起來起碼一千五!」
阿伯一聽,登時漲紅了臉:「修個車要一千五?你怕是想訛我吧!」
「誰訛你了?不信你跟我去修理店!」
「年輕人,你別看阿伯老就以為我糊塗?你這車才多少錢,撐死也就五千塊吧,憑什麼補個漆要一千五?」
「不好意思啊阿伯,五千塊可買不到,我這車落地價五萬。」
「五萬!你這輛電單車是鍍金的呀!」
「我這是摩托車,看到沒有,上的是機動車號牌!」
「摩托車也不值這個價,我看你就是想訛人!」
倆人越吵越兇,圍觀的看客也越來越多。孫傑堅持要讓阿伯陪他去修車,阿伯一口咬定他想訛人。看熱鬧的人裡面有些年紀大的,也在替阿伯說話:
「年輕人,心胸要寬廣一點,體諒一下老人家,他也不是故意的。」
「其他人的電單車也倒了,也沒見誰要阿伯賠啊?」
「只是掉了點漆而已,又沒有哪裡壞了,根本修都不用修!」
……
明明是阿伯嫌修車貴在扯皮,給這些人一說,倒成了他不講道理似的。孫傑勢單力孤,哪裡爭得過這些長輩。就在他詞窮之際,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吵什麼吵?吵架能把車修好嗎?孫傑,趕緊報警!」
孫傑一看,說話的是公司部主任覃荔。得到提醒,他馬上掏出手機:「阿伯,你要是不肯給我修車,那我就只好報警了啊。」
「報警就報警,誰怕誰呀!」阿伯也不甘示弱。
於是當即報了警。在等待警察來的過程中,圍觀群眾也議論紛紛。
有的說:「這車值不了五萬吧?」
有的說:「樣子跟我的電單車差不多,怎麼可能值五萬?」
還有的說:「五萬都夠我買輛小車啦!」
孫傑對這些聲音嗤之以鼻,可心裡又不免擔心,萬一民警來了也不識貨,最後和稀泥怎麼辦?
好在,來的兩個民警當中有一個認出了他的車。在瞭解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那民警問他:「你這輛車是威士帕吧?」
雖然發音不是特別標準,但孫傑聽完後連連點頭:「對啊!」
「義大利進口的,7 萬塊吧好像?」
「不用這麼貴,我這輛越南產的,只要 5 萬。」
「我看看,刮哪了?」
「您看,三處掉漆,花了一根鍍鉻條。」
「哎喲,看著都心疼。」
「可不是嗎,疼得要命!」
阿伯此前還老在跟民警重複,說孫傑想訛他,可當聽完這段對話,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態度也一下變得軟下來:「民警同志,我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這車那麼貴呀。」
民警朝他正色道:「你不知道這車多少錢,也不能說別人訛你呀!」
「是是是,我錯了……」
「那你跟車主商量商量,是主動賠償,還是替人把車修好?」
一聽要賠錢修車,阿伯就開始裝可憐,又是說他年紀大了,又是說他家境困難,最後還眼淚汪汪地跟孫傑求情。孫傑看他確實歲數大了,騎輛挺破的電單車,心裡一軟,答應只要他賠五百。
調解完畢,看熱鬧的人群也就散了,孫傑追上覃荔跟她道謝。
「荔姐,剛才多謝你提醒,我怎麼就沒想起來要報警。」
「謝什麼,那些個騎電單車的,整天橫衝直撞慣了,早該給他們一個教訓!」
說完,覃荔就氣呼呼地走了。孫傑無法明白,她為何會對騎電單車的人有這麼高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