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3頁(第1/2 頁)
當初自家那樣的殫精竭慮,不遺餘力,總算輔佐皇上登上了大位,難道就是為了讓皇上打壓自家,讓自家反連以往都不如了不成?皇上過了河就想拆橋,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定國公遂一面帶了世家們與皇上進言周旋,一面與太后密謀起來。
皇上既不與他們一條心,那他們也只好換一個與他們一條心的皇上,不叫他們多年的心血與付出毀於一旦了。
反正他們有現成的人選瑞王,不但年紀還小,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又一直是太后養著的,感情不一樣,只要瑞王登了基,肯定他們的一切困境都能迎刃而解了。
繼景和四年的「逆恭之亂」之後,景和七年的「庚子之變」遂因此拉開了大幕。
只不過定國公與太后都跟庶人李毓一樣,差了天時地利人和,終究也一敗塗地,落得抄家破門的下場,瑞王方因此終於又做回了皇上和皇后的兒子,連封號都由『瑞』改為了『睿』。
至於先太子的嗣子,都不用皇上發話,自有善於揣摩聖心的聰明人主動為皇上分憂,才稍稍透露出一點兒意思,宗室裡便多的是人願意將兒子過繼給先太子為嗣子的。
皇上遂重新為先太子擇了嗣子,還封了郡王,賜了郡王府,待已故長兄的嗣子十分優容。
而輪到太后,到底是嫡母,皇上也不好像定國公那般直接以鴆酒賜死,定國公府其他成年男丁一律處斬、未成年男丁與女眷則全部流放三千里。
總是曾為自己立過大功的,皇上仁厚,連庶人李毓的妻兒都能饒過,只削了宗籍,貶為庶人而已,對太后當然也能寬宥,只令其在仁壽殿「靜養」罷了。
饒是如此,太后依然在兩年後病逝在了仁壽殿內,至此對睿王總算再造不成任何不良的影響。
皇上又為睿王擇了名師大儒,皇后也時常召了睿王和太子、長樂公主到鳳儀殿,儘可能讓兄弟兄妹多相處多瞭解,將來至親之間才能真正守望相助,血濃於水;睿王心胸漸漸開闊起來,將來也不至鑽牛角尖,走了歪路,讓某些人即便已不在人世間了,依然如了他們的意。
所幸如今看來,皇上與皇后的苦心並沒白費,睿王真的有在朝著他們期待的好的方向變化,將來應當能成為一位賢王,也成為太子的好幫手,——話說回來,太子本就為嫡長,不管有沒有當初出繼那一出,都比睿王更名正言順,睿王心裡定也早就明白這一點才是。
沈恆與程欽又與睿王寒暄了幾句,就聽得人叫道:「新娘子來了——,新娘子來了——」
這才雙雙打住,含笑看向了廳外。
果見一身大紅嫁衣,頭戴垂珠遮面鳳冠,卻仍能看出嬌羞秀美的彤彤讓季善和誠親王府的全福夫人趙七夫人一道,扶著緩緩走了進來。
趙琰立時一臉的傻笑,看得眾人也都笑了起來,紛紛打趣:「新娘子可真漂亮,難怪新郎官兒連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季善與趙七夫人見趙穆笑得越發傻了,彤彤則羞得頭要抬不起來了,雖然也想打趣一下眼前的璧人小兩口兒,讓大家都能越發感受分享到他們的喜悅與幸福。
卻更怕一打趣起來便收不了場了,誤了吉時,因對視一眼,由季善笑道:「新娘子該辭別父母了。」
自有禮賓忙忙含笑請了孟競和褚氏上座。
季善與趙七夫人待夫妻兩個坐定後,便扶著彤彤給二人跪下了,趙琰忙也跪到了一旁,小兩口兒一人執著紅綢的一端,恭恭敬敬給孟競和褚氏磕了三個頭。
褚氏的雙眼立時濕潤了,弄得孟競本來沒多少不捨的,畢竟兩家隔得實在太近,向來關係也好,以後要見面仍是極方便的事,與如今其實也沒多少差別了。
可見褚氏哭了,他也忍不住鼻酸起來,片刻才強笑著擠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