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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一瞬便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好整以暇地抬起手，故意撫在她額上。

楚沁滿目驚悚，觸電般地往後躲去，侷促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擱：&ldo;你你你你煩不煩?你是不是故意欺負我?&rdo;

裴硯含笑點頭：&ldo;是啊。&rdo;

&ldo;……&rdo;楚沁啞口無言。

他竟然承認?他怎麼是這樣沒臉沒皮的人?她以前沒覺得啊!

可她還真拿他沒辦法。

裴硯上前一步，愈發得寸進尺地&ldo;動手動腳&rdo;起來。他又摸摸她的額頭，再以手指撫過她的鼻尖，本是想看她炸毛，可她竟然一整個傻住了，就那麼直愣愣盯著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ldo;哈哈哈哈。&rdo;裴硯笑出聲，俯首湊得更近了點，&ldo;至於嗎?&rdo;

楚沁連後頸都變得僵硬：&ldo;你正經點。&rdo;

&ldo;又沒有外人。&rdo;他笑意未減。

‐‐又沒有外人。

這五個字在楚沁心絃上一擊，帶來一種奇妙的感觸。

這話她上輩子倒是聽過的，也是在她母親離世的時候，他屏退下人跟她說：&ldo;又沒有外人，你想哭就哭吧。&rdo;

可她最終也剋制著沒有哭，因為他在，而她與他並不夠親近，便不肯在他面前哭。

換言之，便是她一直將他視作&ldo;外人&rdo;。

現下又聽見這句話，她才驚奇地發現原來早在這個時候，他就已不拿她當&ldo;外人&rdo;了。

她上輩子的確是個糊塗鬼。

楚沁努力接受著這些&ldo;新發現&rdo;，裴硯看她實在緊張，終是道：&ldo;不逗你了。你自去歇息，我讀一會兒書。&rdo;

楚沁如蒙大赦，提步就走，走得很急，儼然是想趕緊從他面前逃開。

裴硯淡淡側首，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她的背影，看出她的意圖，故意又道：&ldo;你早點睡，今晚我睡書房，你不必等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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