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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這時,雨研面色一沉,但覺身周氣氛極為壓抑,腳步頓住,滿臉警惕的戒備著。
“聖魔無界,是非難分,萬法歸一,神魔無異,破除諸相,直向本心。”叢林之內忽然傳出悠悠吟誦,雨研聽到這個聲音,激凌凌的打了個冷顫,這個聲音她很熟悉,來人是淨世邪道的段羽華。
不,如今應該說是都天海市的段羽華。
果然,段羽華的身影一步步自叢林之內走出,嘴角的邪笑更濃了,令雨研看著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雨研姑娘,我們又見面了。”段羽華笑吟吟的說道,腳下不停,一步步逼近。
雨研大感不妙,心中驚懼,知道此時要逃也已經遲了,臉上極力保持鎮定,歷喝道:“段羽華,想不到你還有臉面出現在我面前,卻是令我好生意外了。”
段羽華嘿嘿一聲冷笑,目光接觸到雨研懷中的嬰兒,忽然腳步一頓,神情頗為意外的樣子。
雨研心中更是害怕,雙手緊了緊,不成想弄醒了熟睡中的風之初,伸出原本含在嘴裡的大拇指依依呀呀的比劃了兩下,小短腿猛蹬,似乎對雨研打擾他睡覺的行為很是不滿。
“見到你的時候,我本以為那人所說的意外之喜便是能手刃你這個曾經戲耍過我的小女子。如今,我才知道,這嬰兒才是真正的意外之喜啊。”段羽華大有深意的說道,頓了頓,又說:“是了,按時間來算,這嬰兒是……”
似乎想到了什麼震驚的事實,段羽華雙目之中精光爆閃,緊緊盯著雨研,說道:“這是風蕭蕭與白靜竹的孽種,是也不是?”
雨研極力剋制,歷喝道:“放屁,休得汙衊了我家小姐的名節!”
“名節?”段羽華冷哼,說道:“連處子之血都失去了,辜負了拓跋蘭元深情,令其至今都瘋瘋癲癲的,她卻躲起來生了這個孽種,如此名節,我看你是在汙衊‘名節’這個詞。”
雨研怒極,喝罵道:“你才是孽種,你段羽華無論是聖體還是邪體都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對我家小姐窮追猛打,無非就是為了朱雀陰靈血而已。你也知道靈血已經給了風蕭蕭,有本事你去喝風蕭蕭的血啊,只怕你去了,連這個邪體也要死在風蕭蕭手中。當初你那個聖體,可是連風蕭蕭一擊都沒有擋住,直接便被格殺了呢。”
可惜段羽華不受雨研激將法,反而又恢復了邪異的微笑,腳下再次邁開步子逼近,笑著說道:“這的確是意外之喜,嘻嘻,五百多年前,那人利用韓青青牢牢套住了韓聖元,或者,今日我也可以效仿一番呢?”
面對段羽華身上越來越強橫的威壓,雨研終於變色,低頭瞥了一眼正在懷內不安踢打的風之初,目光之中滿是悲切。然後一咬牙,將一道神符拍在風之初的身後,用力一甩,風之初被神符帶著化作流光往後方天空衝去。
雨研自己卻是一身歷喝撲向段羽華,存心自爆以博取風之初的離開。
如果她面對的是以前的段羽華,這般做法倒是有五六成機會讓風之初逃離,但是很可惜,如今的段羽華,不但邪體大成,而且手執都天神殿,早已不是雨研所知道的段羽華了。
段羽華面不改色,伸手輕輕一按,無窮壓力化作雨研怎麼也穿透不了的牆,然後五指一握,“噗”的一聲,雨研渾身上下都在噴湧著鮮血,景象駭人,渾身龜裂,瞬間化作一個血人跌落在地上。
已經飛出數百丈的流光也像是撞上了痛批鐵壁一樣,無論如何也突破不出去,段羽華一聲冷哼,隱在空間之內的都天宮殿打出一道血紅光芒,一下子擠破了神符流光,裹著風之初迅速飛回,落入段羽華的雙手之中。
倒地的雨研眼珠子突出,這一刻依然看到了風之初落入段羽華雙手的情景,神魂驚怖,努力想伸手改變這一切,卻又如何能動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