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裝修市場(第2/3 頁)
過幾年,有的民工或許在工地上穿得很簡樸,可一旦到了大街上甚至比一般的業主穿得還新潮,陳安邦就記得後世給他幹活的一個水電工,平時幹活開槽時穿一套工作服,上下班時都是西裝革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銀行或保險公司上班呢。
這個時期來濱城的裝修工人裡,除了周邊縣市的工人,就是以北邊的龍江、長白二省和齊魯江浙等地的工人居多,其中北方的水暖工比較多,畢竟江浙等地許多人都沒見過暖氣,陳安邦記得他第一次睡在暖氣片旁邊總擔心半夜暖氣會燙到自己,這個時期的水管和暖氣管多是鑄鐵管道,也只有來自北方的工人會幹這種活。
陳安邦的老鄉多是木工和油漆工、瓦工,這個時期的農村根本沒通自來水,陳安邦等人也從來沒有接觸過,所以前世的他剛來濱城時在這一塊是比較陌生的,而當時濱城有許多大的國有企業,他們內部就有一些三產公司,有的有自己的鍋爐房,所以當時像這一類的水暖活多是鍋爐房給幹了,等到後來開泰管和ppR管流行之後,市面上的水暖工才漸漸多了起來。
陳安邦沿著華北路向北走,路上不時看到有熟悉的面孔,有的能想起來名字,有的則想不起來了,畢竟對於陳安邦來說有將近三十年沒見了,想不起來也是正常的。
“安邦!安邦!”路邊傳來叫喊聲。
陳安邦望過去,原來是李建軍,只見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燈芯絨棉襖,頭上歪戴著一頂狗皮帽子,雙手攏在袖子裡,臉頰被風吹得像山裡紅一樣,一邊喊著胳膊一邊給陳安邦指著方向,示意他過來說話。
“原來是建軍啊!”陳安邦笑了笑,帶著兩個徒弟靠了過來,馬愛民從兜裡掏出了煙,給李建軍遞了一支,回頭又給陳安邦一支被陳安邦笑著拒絕了,陳安民不抽菸馬愛民也就懶得給他了,馬愛民給自己抽了一根叼在嘴上,趕忙又掏出火柴背過身擋著風點燃,先是用手擋著風給李建軍點上,然後再就著快熄滅的火柴將自己的煙點上,點燃之後抽了一口,完事再吐出一個愜意的菸圈。
“今天怎麼樣?來問裝修的房東多不多?”李建軍他們都管業主叫房東,陳安邦因此問道。
“今天人不多,聽來攬活的北方人說是他們有講究,說正月裡不能動工,要過了二月二才行。”李建軍搖頭說道:“而且聽他們這邊人說正月裡不能剃頭,要不然死舅舅,真不知道是個什麼說法。”
“還有這個說道?”一旁的陳安民和馬愛民覺得很奇怪,在他們老家是沒有這個說法的,一般是出了初七就不算年了,最多也就過個元宵,像陳安邦他們這種出門務工的人員,都會選擇在家鄉找剃頭匠剃個頭,畢竟老家的剃頭費用便宜,這個時期給個三毛五毛就可以了,要不然在外面指不定要花多少錢呢。
“這個據說是清朝時期留頭不留髮,留頭不留髮,老百姓為了記念前朝,就說正月裡不能剃頭,以示‘思舊’之意,誰知道後來傳來傳去就變成了‘正月裡剃頭死舅舅’的傳言了。”陳安邦後世還特意瞭解了一下這個風俗的來由,所以今天聽到了就特意解釋給小夥伴們聽一下,而不是像前世一樣跟著感嘆。
“果然不愧是秀才公的後代,不出門便知天下事,安邦你不念書真可惜了!”馬愛民感慨地說道,他外公家就在陳安邦家隔壁,所以對陳安邦家的歷史知道的比較多一點,陳安邦的曾祖父是清朝光緒年間的秀才,祖父也因此通識文字而在族中的學堂教書,四十年代的時候用一輩子的積蓄買了幾十畝田,後來土改的時候成分被劃成了富農。
幾人又說了一會閒話,陳安邦問李建軍:“有個活你幹不幹?活計不重,但是可能冷一點。”
“啥活?”李建軍也不是矯情的人,這個時期的農民工還是非常能吃苦的,畢竟他們都在農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幹過活,知道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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