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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了人,我把段遊推下去了。」
說完她又怔住,面露疑惑,繼而像是想起了什麼,抓住凌硯的手,向他求證,「是我的幻覺?」
而沒等他開口,她眼前已經掠過諸多景象,像是他們互相捉弄對方彼此憎恨,可又經常抱在一起,像兩團火一樣互相燃燒。還有他們下河捕魚,她身上的夏衫被水浸透後顯出少女玲瓏曲線,總惹得他不由自主去看,又不許別人看……
「我生病了。」
她語氣很輕,輕描淡寫的,卻在凌硯心中攪得撼天覆地,風雨不歇。他反握住她的手,默然點頭,哀傷地看著她。
「他說讓我不要靠近你,說姜女士的死跟你有關,可是跟我的直覺相反,我不相信,他還把我綁起來。原來是假的。」
姜也坐起來,抱膝,團成一團,「我特別累,腦子特別累,剛剛還有人跟我講話,可是我不認識。他們全都是假的,對嗎?」
凌硯手上一顫,那本來是一雙拿手術刀的精確無比的手,此刻卻差點握不住她。
「嗯。」
「那你會強制送我進醫院嗎?」姜也側首望著他,看起來又依戀又傷心,像是害怕他拒絕,她顫抖著祈求道,「可不可以不要送我進去,我沒有過激行為。」
「不會,」凌硯斬釘截鐵,一顆心都被攥緊了,他伸手將她腮邊的眼淚拭落,「你不同意,永遠不會,不要怕。」
下一秒,他的手被她握了握,聽見她籲出一口氣,眼淚洶湧,似香蘭泣露,「那你會離開我嗎?我沒有人可以相信了,我真的很害怕。」
這話不啻於冰錐一樣刺透了凌硯的心臟,他看見她面頰上的絨毛一根根炸立,濃密的睫毛裡滾出大顆大顆的眼淚,像無助逃生的小動物。
他將她抱來懷裡,彷彿攥住一顆布滿裂紋的珍珠,想含在嘴裡,想揣在心口,恨不能用一切去交換一個縫補她的機會。
他緊緊地勒抱住她,唇貼在她耳廓,「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說過,永遠不會離開你,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怎麼會離開。
從記事起他們就在一起,從春桃綻放,到冬雪凜冽,不管是吵架鬥毆,還是相親相愛,不管是女孩男孩還是女人男人,他們都沒分開過。
他不是多怕孤獨的人,可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怕她孤獨。從喜歡看她捱打出糗,到喜歡看她專注看向自己,一晃神,他們已經陪著彼此走過漫長年頭。
怎麼可能分開,必然是要一直在一起的。
姜也聞聲沒再說話,卻忽然將他推倒,俯下身,很焦急粗暴地去吻他。邊吻邊去扯他的睡袍,手逡巡在他的胸膛,彷彿伸進了一團火裡。
這突如其來的情事,不像你來我往的歡愛,更像雌雄搏鬥,混著過剩的複雜情緒。
凌硯胸膛起伏,將人抱在身上,溫柔綿密地回應,知道她沒有安全感,她只是在確認,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緊他。他被她弄得有些疼,但沒關係,他喜歡她這樣。
粘膩混亂的慾念席捲而來,可更多的還是無盡的心疼和憐惜,凌硯察覺到她的眼淚越加洶湧,坐起身來,將她的腦袋按在胸前,濕意洇開。
他一下下啄吻她的耳朵,摸著她的腦袋,啞聲說:「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做,不急在一時。」
姜也從他懷裡撤出來望著他,又愛不釋手將他抱緊,終於嗚咽出聲,她什麼都沒有了。
凌硯捧著她的臉,用指腹蹭掉她的眼淚,「你仔細想想,你能記起來的那些時候,我什麼時候離開過你?」
姜也想了想,這大半年確實如此。
凌硯俯首吻她的唇,「沒騙你吧,嗯?」
這話聽起來像賣乖討賞,姜也不由湊上去蹭蹭他的鼻尖,蹭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