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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動,也沒掙扎。
面朝下,呈個大字,躺在地上,滑稽又慘烈。
她像是終於認命,把臉直接埋在充滿泥土嗆人氣息的地面,三秒鐘過去,五秒鐘過去,依舊沒動。
她開始放聲痛哭,驚天動?s?地,像一頭孤狼,慘遭同伴遺棄,在月亮下嗷嗷痛嚎。帶著一種對命運絕望的認命。
眼淚不受控地滾滾而下,像密集的雨滴,噼裡啪啦地打落,把乾燥的地面洇濕一片。如果她媽在就好了。
如果她媽在,這會兒可以告訴她應該怎麼做。
或者她媽至少能跟她同仇敵愾,把她拖起來,教她怎麼戰鬥。
姜也從來沒想過人生會這麼艱難,從來沒覺得日子這麼漫長,死都沒有比她現在的處境更他媽的絕!
操了!
操啊!操他爹!總之操翻這個世界!
她就那樣癱軟在地上,心想要是運氣好,有個泥頭車過來把她碾成一朵血花也行。
良久,雙肋下一緊,一股強勢的大力將她直接拖抱起來,又輕輕將她放坐在地上。
他又像一堵牆一樣籠罩著她,半蹲在她面前,雙手捧住她的臉,把她臉上的眼淚、泥與灰一一搓掉。
姜也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像個玩偶一樣被他擺弄,她張大了嘴,哭得都發不出聲音,眼淚混著泥沙滾進嘴裡也根本不在意。
「為什麼要怕我呢?」
凌硯竟然像是被她的態度刺得渾身都是窟窿,神情簡直流血又流淚,可也只有一瞬間的情緒外露,她恍然以為自己看錯。
他一邊替她溫柔地擦眼淚,一邊毫不憐香惜玉地說著一些故意激怒她的話,特別割裂。
「怕輸嗎?」
「還是你覺得自己一定會輸,如果你這樣想,那就算了。」
聞言,姜也瞬間靜止,不哭不嚎了,耳朵嗡一聲,鼻尖撥出一個巨大的泡泡。全身的力氣都回來了,她揚起手,用力打掉他的手,惡狠狠地看著他。
鼻涕泡無聲爆破。
「還真是啊,我說對了?」凌硯嗤笑。
姜也用手背在臉上抹了兩把,思忖片刻,聲音還帶著哭過之後的甕然,「你說什麼?」
「算了,當我沒說。」他也不惱怒,拍拍手站起來,往遠處眺望,很不以為然。
「誰他媽一定會輸?」
姜也又被他那氣定神閒的語氣激怒,心裡竟然橫生出一種奇異的、不服輸的鬥志,她「呸呸呸」吐掉嘴裡的沙子,拍掉衣服上的灰,站起來。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勝負欲就是她身體裡的某個開關,特別容易被觸發,喜歡冒險,有時候顯得冒進,情緒上頭就容易被人帶著走。
「你哭不就是怕輸?」
凌硯又變成了那副無波無瀾的樣子。
姜也用舌尖狠狠抵住上顎,咬牙切齒、擲地有聲道:「賭什麼?」
這一次,她一定要贏,她要把輸掉的東西全部贏回來!
「看見那個子彈頭了嗎?」
凌硯的目光落在港城的地標建築物上。
那個子彈頭就是港城最高的大廈,一共140層,高150米。他們在近郊,隔得很遠,這會兒只能看見針尖小的一點兒,但也能看到。
「我瞎了嗎?」姜也諷刺。
「每年五月十九號,市政府會在那兒放煙花,你知道吧?」凌硯回眸看她。
「當然。」
那是港城的建市紀念日,每年這個時候,晚上八點會放一個小時的煙花慶祝,雷打不動。
「那就賭今年會不會放煙花吧,怎麼樣?」凌硯笑了一聲。
姜也冷笑一聲,急忙搶先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