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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只要她退一步,他也可以很耐心地往後退。他知道和她對抗只會得到反效果,反而要以退為進,要順毛哄,這樣才能和她站在同一陣線,不被某種力量離間打倒。
姜也凝視著他,沒有說話。
他又露出那種她不太理解的眼神,彷彿被某種力量熨平了稜角與鋒利,他呈現出一種無限妥協的哀默。
她又被這種姿態動搖了、拿捏了,只垂下眼,「你趕緊回去收拾一下,我給你拿感冒藥過去。」
凌硯「嗯」了一聲,轉瞬就微微彎了彎唇。
十五分鐘後。
姜也琢磨著他應該已經洗完澡換好衣服了,這才把茶几上的感冒藥全部掃進塑膠袋,提著去了隔壁。
樓道里的燈光柔和,但她連按了三次門鈴,門也沒開。於是給他發了訊息,【開門】
凌硯很快回復,【不記得密碼了嗎?】
他說的是醉酒那次,她幫他輸的開門密碼。
記得。
怎麼不記得。
他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又回覆:【那就自己進來】
姜也沒動,盯著手裡的塑膠袋,半晌還是點亮面板,緩慢地輸入793467。日常很多事情她都不記得,甚至無法解釋時間,可卻很清晰地記得他家的密碼。
門開了,手機竟然已自動連上了他家的wifi。
她推門進去,屋子裡的光線很暗。凌硯正穿著浴袍,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她,身姿慵然。
他又恢復了那份英俊與潔淨,閒逸地走向她,還沒幹的黑髮垂落眉骨,嶙峋精緻的鎖骨對她敞開,胸膛性感起伏。他微微含笑,看起來彷彿手握預言與光明的美貌阿波羅。
他一定是美而自知的那種人,美貌是他的獵捕夾,一收一放都別有意圖。
姜也匆匆移開視線,把感冒藥放下,「你按時吃藥,我就先回去了。」
「嗯。」
凌硯沒有留她,去島臺倒了杯水,慢條斯理地啜飲。
當晚姜也又做了一些混亂不堪的夢。夢裡的一切都越來越清晰,一些生活裡從沒發生過的情節竟然被她夢見,甚至能和以前的夢境串聯起來。
太荒唐了。
一切都不太對勁。
是日一早,姜也買了花和水果以及一些補品去醫院看姜濤。他馬上就要手術了。
走進病房的時候,姜廣林沒個好臉,背著人開著窗戶抽菸,姜也打了招呼他也裝沒聽見。
應該是為著喪葬公司的事情生氣,他被調了崗,雖說基礎工資不變,但許多提成和灰色收入就撈不著了,那是大頭。
這樣也挺好,免得虛與委蛇地周旋。
但又一想,按照他的秉性,他不可能一聲不吭把這件事認下了。平常少佔點便宜對他來說就是吃虧,這次倒啥也不說了。
事若反常必有妖,這是醞釀著什麼呢?
真挺奇怪。
姜濤躺在床上打遊戲也不喊人,姜也就和姜陽寒暄著,一席不痛不癢的話說完,她就借稱自己有事兒,回家了。
下午四點,她剛開啟動森準備玩一會兒,門鈴就響了。來人一看就是中介,笑吟吟地說帶著兩個客戶來看房,麻煩行個方便。
姜也擰眉,說自己沒有出租的打算,正要關門謝客,中介說是業主要賣房,委託他來的,還以為她是租戶不知情。
姜也心念電轉,這套房雖說之前是姜女士在收租管理,但房子是在魏長音的名下,應該是她爸要賣房?
但是要賣房怎麼不提前跟她說一聲呢?
姜也正準備打電話問問,電話還沒撥出去,中介就開啟平板,調出房產證和房東的證件資訊,與委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