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返校季(第1/5 頁)
“敬最自豪的塔尼里亞!”一個粗獷的男聲壓倒了吵嚷雜音。
“敬最尊貴的維內塔!”大廳裡另一部分人回應道。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宴會大廳裡好不熱鬧,一副喜氣洋洋的景象。
在大廳角落冷清的走廊裡,安德烈亞·切利尼大大咧咧靠坐在窗臺,輕蔑地在鏡面般光滑的大理石地磚上啐了一口唾沫。
“我.真.他.媽.了.個.飛.天.大.槽。”安德烈一仰脖把半杯烈酒倒進了喉嚨:“有骨氣的塔尼佬不是被我們乾死了,就是在琢磨如何幹死我們。德貝拉的腦仁浸到驢尿裡了嗎?指望靠這種軟骨頭的狗腿子守住群島?”
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一年,安德烈的談吐已經完全和那些最粗魯的廝殺漢一個模樣了。
“想不到你這狗嘴裡居然也能吐出點金句。”巴德靠著牆席地而坐,小口品嚐著蜂蜜特釀,不鹹不淡地說:“不過總得用點本地人嘛,也沒得挑。”
巴德,這個修道院長大的孩子、曾經的“主教”大人,如今也被血和火染上了顏色。
雖然氣質還是和以前一樣敦厚溫雅,但巴德的神情中偶爾會流露出某種見慣了生死的麻木和銳氣。
安德烈瞥了溫特斯一眼,不耐煩地說:“別.他.媽摸了,你下巴上沒東西。都摸了一個下午了,看你摸來摸去,搞得我都想摸了。”
溫特斯沒理安德烈,依然在摩挲著自己光溜溜的下巴。蓄了半年的絡腮鬍子雖然不算長,但突然剃得乾乾淨淨,讓蒙塔涅准尉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東西。
這是一次規格很高的酒會,准尉們能被邀請到這裡已經與會者屈尊紆貴。所以也沒人來找他們把酒言歡,溫特斯等人也樂得清靜。
參加這次酒會之前,准尉們好好洗了一次澡,仔細打理了鬚髮,換上了漿洗過的簇新軍禮服,個個看起來高大筆挺,英氣逼人。
唯獨巴德還穿著他那件洗得發白的學員服。
其實這一年的仗打下來,靠著分潤戰利品什麼的,巴德也攢下了一筆小錢。不過他沒有拿這筆錢做軍服,而是全都想辦法寄給了他的爸媽。
所以他現在還是隻有這一套學員制服,而且堅決不接受朋友主動提出的借貸。
不過傑拉德的巴德還是軍官生的時候,穿著這套舊衣服在同學中行走就從無慕豔意。更別提一年仗打下來,生死間都走過了幾次,他更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了。
溫特斯和安德烈也只好隨他。
一瓶酒很快喝光了,安德烈伸手示意侍者送酒過來。
巴德調侃道:“你罵人家罵的這麼兇,結果喝人家的酒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喝.他.媽.的!不喝白不喝!”安德烈把瓶底最後一點酒都倒了出來:“這是我卑微而光榮的反抗。不僅要喝,老子還要帶兩瓶走呢!”
巴德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放心,德貝拉肯定做夢都能聽到你不屈的吶喊。“
侍者沒來,倒是阿爾維斯·馬切洛夾著兩個酒瓶走了過來,馬切洛拔下瓶塞給安德烈倒了半杯酒,調笑著說:“你們幾個倒是會躲清靜。”
阿爾維斯·馬切洛一樣也是溫特斯的同期,見習軍官,准尉。只不過他是炮兵科出身。
炮兵科的人嘛……和步兵科、騎兵科的人都不是很親近,主要是因為課不在一起上。
而步科和騎科就有很多在一個課堂講授的“大課”。所以步科和騎科的軍官生大多相互熟識,反倒是和炮兵科的諸位雖然都來自維內塔,也只是點頭之交。
不過肩並肩戰鬥了一年,哪怕是陌生人也變成親兄弟了,所以馬切洛和溫特斯現在熟得很。
給安德烈倒完酒後,馬切洛又給溫特斯倒酒。
溫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