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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墨猛然回神:「你要辦什麼事?」
歡姐咬牙:「阿九屍骨無存,我已經和衛公子商量好了,咱們定要血債血償,替她報仇!」
那邊青壁下,衛子越已經振臂高呼:「諸位,會真樓夏婆子和玉菰仙蛇蠍心腸,草菅人命,但公道自在人心,在下要去府衙為阿九討公道,將兇手繩之以法,以告慰阿九在天之靈!」
在場的不乏有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聞言紛紛響應:
「好!」
「天理昭昭,不能讓阿九姑娘死不瞑目!」
「不能讓阿九姑娘死得不明不白!」
「定要讓惡人替阿九姑娘償命!」
大家義憤填膺向外衝去。
若換在平時,元墨自然很樂意有人去對付會真樓,但現在不行,現在「阿九」兩個字是忌中之忌,諱中之諱,眼看姜家的口風封得這麼嚴,事情要是在她這裡鬧大,她還要不要活了?
元墨連忙攔住他們。
衛子越不解地道:「難道二爺不想為阿九姑娘討個公道?還是說,在元坊主眼中,阿九姑娘只是區區一名女伎,死不足惜?」
人們對女伎的追捧如同花木仰望陽光,尤其是阿九驚鴻一現,正是追隨者最為痴心盛意之事,元墨不敢犯眾怒,一時又想不出好理由,頓時說不出話來。
衛子越顯然當是說中了她的心事,冷冷一哼,繞過她就走。
真讓這幫愣頭青去鬧事就完了!
元墨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下,仰頭長嚎起來。
衛子越皺眉:「元坊主,你這是幹什麼?」
元墨哭道:「此事大有內情,可是過於離奇,就算我說了,諸位也不會相信,我只知道,阿九定然也不願大家去府衙!」
眾人不由道:「什麼內情?」
「實不相瞞,那日我去西山釣魚,釣到一尾金色鯉魚,每一片鱗片都放著毫光,十分美麗,我心有不忍,便把它放回水中。就在回程的時候,我看見一位姑娘倒在路邊,她美麗非凡,卻又失去記憶,我便把她帶回紅館照料……」
衛子越怔住了:「難道那便是阿九姑娘?」
接得好!
「正是!」元墨暗讚一個,現編現賣,運起三寸不爛之舌,聲情並茂,將一段「金鯉報恩」的奇情演繹得悽美動人,不單是衛子越等人聽得兩眼微紅,就連路人都聽住了。
一輛馬車駛入北里,馬車四壁玄底金漆,四匹黑馬拉車,通體無一根雜色,在陽光下油光發亮。
即使是在豪富如雲的北里,也很難看到這樣華貴的車子。
然而這輛華車卻被擁擠的人群擋住了去路,平公公下車看了看,躬身朝車內回道:「是那樂坊坊主,當街嚎哭。」
車內傳來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意外:「哭?」
第三十三章
「應是乾嚎。」平公公糾正措詞。
馬車內靜了靜:「嚎些什麼?」
「這個……都是些胡話。」平公公道,「主子面聖累了,奴才這就讓人開路,主子也好早些回去歇息」
裡面沒有動靜,平公公等不到吩咐,不敢擅作主張,只好退回到車轅上,心裡直犯嘀咕,從皇宮出來本應走相國寺回家,不知為何主子卻要繞道北里。
車窗內,一隻蒼白的手掀起一角車簾。
陽光正好,人群中,年輕的坊主頭髮有些散亂,像是剛從被窩裡爬起來,左臂有點僵硬,表情隨聲音起伏,或喜或怒,或樂或悲,變化萬端。
「……就在這彌留之際,阿九一身是血,躺在我的懷中,告訴我,她原本是東海的小龍女,化身為鯉魚在溪中玩耍,念在我放生之德,特來報恩。她說她不是凡俗之身,不能在凡間久留,因為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