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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現在,辛辛苦苦得來的線索全斷了。
葉守川安排幾個人把兩具屍體連同女伎送回去,另帶著人手繼續往在西山搜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元墨也要跟著去,葉守川道:「你到此為止,回家去。」
「喂,大哥,你這叫過河拆橋啊。」元墨嚷嚷,「好歹是我引出他們來啊,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看看我脖子上這傷,再劃深一點就沒救了!這是二爺我聰明機智,不然小命早交代在這裡了,你還趕我走!」
趙力在旁邊道:「二爺,你看不出來?正因為你差點把小命丟了,老大才不讓你摻和了,這是兄弟情深!哎呀,你不知道你家那大王跑丟的時候,老大有多著急,我還從來沒見過他急成那樣……」
「大王跑丟了?」
元墨一愣,此時大王就在河灘上,選一塊軟綿綿的青苔地,爪搭油紙包,怡然地啃著紅燒蹄膀——它終於找到那隻蹄膀了。
「我們本來一直跟在馬車後面,經過烤肉攤的時候……」趙力撓頭。
元墨明白了。經過烤肉攤這種地方,大王照例是要發發瘋的。
難怪所以遲了這麼久才到。
「不必多說了。」葉守川看著元墨,「你先回去。一晚上沒見人,紅姑一定很生氣。這件事交給我就行,相信我,一定會替你把茉莉找回來。」
葉守川瞳仁是一種溫潤的深褐色,裡面永遠充滿真誠與關切。
元墨第一次見到金刀龍王,是在七歲的時候,見到葉守川時,則已經十歲了。
那天剛好是元墨的十歲生辰,金刀龍王牽著個孩子進來,那孩子全身上下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笑起來的樣子清清爽爽。
金刀龍王說:「去,帶元墨玩兒吧。」
他便走過來牽起元墨的手:「元墨,我是葉守川。」
從此元墨身邊除了元寶,就多了個師兄。
師兄和元寶不同,元寶永遠聽她的話,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師兄呢,則整天不讓她幹這,也不讓她幹那,每天都在元墨屁股後面提醒:
「元墨,不許爬牆。」
「元墨,不許玩水。」
「元墨,放下棍子。」
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元墨都很討厭這個不請自來的大尾巴。
直到那一天中午,她和元寶再一次背著大人偷偷下水,不知怎地兩腳抽筋,整個人無法自控地往下沉,元寶嚇壞了,完全不知道怎麼辦。
就在這此,葉守川跳了下來,託著她一直游上紅館的後苑小渡頭。
三個人剛剛爬上來,紅姑就過來了,氣急敗壞要揍元墨:「我天天說,天天說,你全當是耳邊風!叫你別下水,你就是不聽話!你想氣死我?這麼想死當初乾脆就別投胎!」
一面說,一面拎起掃帚就要打。
「紅姑,是我帶元墨下水的。」葉守川擋在元墨面前,「要打就打我吧。」
紅姑氣笑了:「誰帶的頭我還不知道?當我傻呢?你也是!小小年紀不學壞,就知道撒謊騙人!你給我讓開!再不讓開,連你一塊兒打!」
葉守川沒有讓開。
他沉默而執拗地擋在元墨面前。
小小的少年身體削瘦,卻站得筆直。
元墨永遠地記住了這個背影。
那天,三個人一起捱打了。
挨完打,葉守川就是這樣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告訴她:「元墨,以後別下水了。」
後來她還是照下不誤——畢竟,那樣漫長的、炎熱的夏日午後,還有什麼比門後那一泓清涼柔軟的江水更吸引人的呀?
但葉守川的眼神,葉守川的語氣,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變過,一直是這樣的溫暖,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