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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凝碧起身行禮,款款道:「此曲是上古遺曲《清焦令》,只有半支,凝碧不才,鬥膽將其補足,公主覺得難聽,定是凝碧才疏學淺的緣故,不是這曲子難聽,畢竟連陛下都盛讚這首曲子呢。」
安寧公主道,「就是你補的那一段不好聽!」
古凝碧道:「請問公主指的是哪一段?」
安寧公主噎住了,乾脆一跺腳:「我管你難聽好聽,你編這曲子不就是想去勾引九懷哥哥麼?怎麼,九懷哥哥見不著,就要走他男寵的門路?」
「懷兄精通音律,凝碧編成此曲,確實有請懷兄鑑賞之意。只可惜時機不巧,只在前兩天見了懷兄一面。」古凝碧淡淡道:「公主身份高貴,又有大長公主撐腰,想必是隨時都能見得著懷兄吧?凝碧可著實羨慕呢。」
這些天古凝碧好歹見著了姜九懷一面,安寧可是一面也沒見著。
安寧公主登時大怒,揚起手就要抽古凝碧一嘴巴。
古凝碧不知是嚇呆了還是怎地,竟沒有閃避。
只是這一巴掌並沒能抽下來。
安寧公主的手停在半空,元墨握住了她的手腕,且握得十分有分寸,力道不輕不重,還隔著一層衣袖,一握即松,絲毫沒有多停留,十分斯文有禮。
安寧公主更怒:「是誰給你的膽子?難不成你的主子有話在你心裡,讓你護著她不成?」
安寧公主身為這一輩唯一的公主,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便是要星星要月亮,也有人想盡法子給她摘去,說一句萬千寵愛於一身絲毫不為過。
可偏偏就在姜九懷這裡栽要跟頭,偏偏這又是她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使命,當下就紅了眼圈,拼命忍著。
世上的女孩子在元墨心裡都是花朵一般,元墨最見不得女孩子難過,柔聲道:「公主莫要動怒,怒則傷肝,肝氣不順則肌膚不潤,肌膚不潤,則皺紋易生,所以有句老古話,脾氣越大,老得越快呀。」
跟著扶安寧公主坐下:「再者公主要是真打了郡主,事情必然要鬧到家主大人面前,到時候理虧的還不是公主您?」
安寧公主是在後宮中看慣風浪的人,方才是在氣頭上,這會兒停下來一想,確實,真鬧到姜九懷面前,只不過是給古凝碧裝委屈扮可憐的機會罷了,自己能討到好處嗎?
她瞪著古凝碧:「你故意的!」
古凝碧苦笑:「公主實在冤枉我了。」
元墨也幫著道:「公主確實誤會了。姑娘家最寶貝的就是自己的臉,試想一下,公主您一巴掌下去,手上還戴著戒指,萬一在郡主臉上留下點疤痕,郡主這輩子不就給毀了麼?誰敢自己的臉犯這麼大險?」
又向古凝碧道:「公主性子有些急,想來也是因著這些日子無聊的緣故,還請郡主看在家主大人的面上不要往心裡去。兩位都是貴客,真要鬧起來,家主大人臉上終究不好看。」
要問元墨最擅長什麼,除了下水和鱠魚之外,就是替女孩子居中調和,勸架解怨,一條龍全包。
畢竟紅館是女孩子的天下,女孩子之間總有些小小摩擦,女伎們更是如此。今天我搶了你的客人,明天你又搶了我的客人,明爭暗鬥的事情層出不窮,元墨在中間既哄且騙,溫言細語,伏低做小,總能哄得兩頭妥帖,天下太平。
這會兒她斟了一杯梅花露遞給安寧:「這是郡主親自做的,公主嘗嘗看?」
安寧折梅花的時候已經有些渴了,接過來喝了一口,不得不承認這清露幽香撲鼻,醇柔可口,確實好喝,便淡淡地道:「還行。」
古凝碧親手捧了一碟梅花糕過去:「謝公主謬讚,公主請嘗嘗這個。」
安寧公主便拈了一塊,「你的手確實挺巧。」
元墨在旁看著,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