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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乾脆去找姜其昀拉來幫忙。
姜其昀一面幫忙,一面道:「這地兒真是沒法兒待了,八叔那樣笑嘻嘻的人竟然說放火就放火,一點兒看不出來。哎我說,你去給咱們家主大人吹吹枕邊風唄,讓他早點兒起程,都要過年了真是的!」
元墨給他「枕邊風」三個字戳了一下,手裡的書險險沒抓牢。
姜九懷讓曹方在屋子裡加了張矮榻,兩人日日共處一室,府衙上上下下都把她當作貨真價實的男寵,尤其是她那天為月心庭求情,前腳張口,姜九懷後腳放人,大家都說這世上果然最厲害不過枕邊風。
曹方還拐彎抹角勸她「家主受傷了」、「身體不好」、「有些事情急不得」、「還是暫緩為妙」,最後拍拍元墨的肩,語重心長地道:「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要知道,細水方能長流啊二爺!」
還在這些流言蜚語對她來說無關痛癢,聽聽也就罷了。
姜九懷不知從哪裡聽見幾句,回頭問她:「你是不是不喜歡他們那樣說你?」
元墨老實道:「不喜歡也談不上,但也沒多喜歡就是了。」
當晚她就得到了一間單獨的客房。
元墨震驚了。
姜九懷道:「從今往後,不喜歡聽的話,你可以不聽。」
姜九懷「不聽」的方法十分直接,所有愛嚼舌根的傢伙都被打發出了府衙。
曹方立刻知機地閉上了嘴。
元墨明顯發覺姜九懷對她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但具體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這會兒她終於把姜九懷要的書收齊了,帶回府衙。
姜九懷卻不在屋內,坐在案後的人是姜三爺。
元墨放下書:「三爺,家主大人呢?」
姜三爺目光落在那箱書上:「他是用這個藉口支開你的麼?」
姜三爺輕輕嘆了口氣:「他去大牢了。」
元墨心裡咯噔一下。
白一在大牢裡。
那一顆金剛石避開了心臟要害,白一沒有性命之礙,但轉即被投入了大牢,府兵們把守得十分嚴密,元墨想進去看看都不行。
這麼些天過去,白一……還活著嗎?
或者說,姜九懷去過之後,白一……還能活著嗎?
白一曾經是殺手,原本就經受過最嚴苛的訓練,也經歷過最殘酷的追殺,他艱難地活了下來,最後卻想殺死他的救命恩人。
也許,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
不是姜九懷無意中撿到一個垂死的殺手,而是,有人把那個殺手送到姜九懷的身邊?
是誰?有如此深重的機心,如此長遠的耐性,和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
「三爺,」元墨喉頭有點凝滯,「白一是姜長倫安排的人嗎?」
姜三爺長長地嘆了口氣:「孩子,我不知道。」
除了白一,沒有人知道。
姜九懷就是要去問這個答案的。
若是姜長倫,則一切都結束了。
若不是姜長倫,後面還有硬仗要打。
大牢設在府衙西北角,屋簷低低的,掛著兩盞燈籠。
燈籠在風中搖晃,好像隨時都會被吹得掉下來。
元墨坐在屋簷下的石階上,夜很深了,風很大,石階像冰一樣冷。
她在這裡已經坐了大半個時辰,姜九懷還沒出來。
等待的時間如此漫長。
就在她手腳快要凍僵的時候,風裡傳來了腳步聲,以及,一絲血腥味。
她立即站起來,踉蹌了一下才轉過來身,看見姜九懷從裡面走出來,幽暗昏黃的燈籠把他的影子長長地投在石階上。
他仿